“你怎么不走?”韋鋒的聲音傳來。
湯秀心中厭煩,抬頭鄙夷的問道:“你呢?你們主編都跑了,你怎么還在?”
“嘿!”韋鋒冷笑了一聲,道:“從我上學的時候開始,老師就教導我們不能屈服于各種壓力,要報導事實真相。”
他見湯秀不說話,便又繼續說道:“我承認這位鄭醫生的確有點本事,要不然即便從海城來到帝都也站不穩腳跟。但湯主編,您就不覺得他做事情有些過了么?”
“怎么過了?”湯秀冷冷的看著韋鋒,問道。
“保密的諾獎候選名單,他自己先宣揚出去,這是一種手段,可能從最開始他就沒想到自己能拿諾獎。甚至這個候選人的身份,都有可能是假的。”韋鋒冷笑,繼續說道。
韋鋒已經出離憤怒,威廉主編倉皇逃走讓他失望至極。
自己負責的項目,從一開始就砸了。他能想象到威廉主編那種人會把所有的錯誤都扔在自己頭頂,想要從實習的身份轉變為金融時報正式記者的身份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一切努力都白費了,韋鋒憤怒的想要拼命!這時候他撕下面具,露出了真正的自己,說出了真正想說的話。
“再有,他用治病來做要挾,強迫患者進行直播。這是吃人血饅頭!不要臉!卑鄙、無恥、下作!”韋鋒搜刮肚腸,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形容詞。
此時他覺得就算是吧天下所有形容詞都用在那個偽君子身上,都無法表述出自己的心情。
湯秀冷冷的看著韋鋒像是瘋了一樣的說著,不再掩飾,她心里面有憤怒和茫然。
“我要跟蹤采訪,沒有攝像機我就要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筆記錄下來這一切。不管這黑幕有多厚重,不管要面對什么樣的強權打壓,我都會努力報道事實真相!”
“事實真相?”湯秀面無表情的看著韋鋒,“在海城,你收了醫鬧的錢,預先設定立場,你就是這么報道事實真相的?”
“那都是污蔑!是你們在強權面前屈服!”韋鋒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收了大黃牙的錢,半夜去采訪、報道的事情。他揮舞著雙臂,忘我的表演著。
或許是這一番自我心理暗示起到了作用,韋鋒覺得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他充滿了信心。
正說著,蘇云手里拎著片子,身后跟著三個年輕的女孩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匆匆走了回來。
“錢的問題好解決,患者已經簽字,一會有律師和你接觸。”蘇云一邊走一邊說道。
“哦哦,蘇醫生,真的沒別的什么吧。小孫還是個孩子,要是有什么視頻在網上流傳,我怕手術成功她都會跳樓。”中年女人憂心忡忡的說道。
“別扯淡,網絡上還能流傳那玩意?早都封號了。”蘇云鄙夷的說道:“剛才不是給你看了從前患者的直播視頻了么?你擔心的太多。別說你,我都記不得是哪個患者的手術直播,估計只有老板會記得。”
被搶白了幾句,中年女人不說話了,她默默的跟在蘇云身后走進介入科的醫生辦公室。
“又要直播?”韋鋒冷笑著說道:“這一切都是噱頭,真是很難想象有人竟然會卑劣到這種程度。趁人之危,無恥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