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他親生的孩子……”
“別這么說,我剛才說的那事兒是真的。”鄭仁打住保安的話,緩緩說道。
“那他……”
“可能是擔心查出來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情緒崩潰;又可能是擔心面子上掛不住;還有可能是去其他醫院自己偷偷摸摸的做檢查。很多種可能性,我覺得他還是會查的。”鄭仁淡淡說道。
“剛才倆人打的那么厲害,就算是查出來能有什么用。”保安道。
“話不是這么說的,像這種血型很稀少,別人的血都不能用。以后他每年獻血,給自己保留一下,一旦有需要就可以輸自己的血。”鄭仁笑了笑。
這是其中的意義之一,至于那兩口子以后怎么過日子,自己就不跟著操心了。
“我倒是覺得這兩口子的血型對不對都是兩回事。”保安笑道:“兩年前,咱們產科出了個事兒。孩子生下來檢查臍帶血是B型,兩口子都是o型血,患者家屬直接就怒了。”
“哦?后來呢?”鄭仁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但還是問了一句。
“當時事情鬧的很大,家里不依不饒的,說是抱錯了孩子。”
“家里面都快動手了,然后林處長出面解決的,他也沒激動,先給兩口子復查了一下血型。結果那個當爹的糊涂,本來是B型血,非說自己是O型。”
鄭仁笑了笑,這也是其中一種可能性,所以他才拉著男人要去急診科做檢查。
而且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遠遠要超出孟買血型的概率,至少一半人對自己的血型都是一知半解,似乎除了血型星座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之外,平時也用不到。
“鄭老板,您猜后來怎么了。”保安笑呵呵的和鄭仁先聊著。本來對鄭仁有些尊重和敬畏,但見鄭仁很溫和,他的情緒也漸漸的放輕松起來。
“后來?”鄭仁怔了下,隨后說道:“那個父親是不是覺得下不來臺?”
“嗯,非但沒道歉,反而越鬧越兇了。”保安道,“你說說這人,就是個面子的事兒,說句自己錯了能怎么著呢。”
“很多人都那樣,架的太高了,最后抹不下臉來。”鄭仁笑道,“沒事,習慣就好。”
“鄭老板,我聽他們說您剛才踹他了?”保安說著,豎起拇指來,“我們都不敢。”
“瘋了一樣的打人,踹他兩腳又踹不傷,沒事。關鍵是,我沒穿白服,他不敢還手。”鄭仁笑道。
“前幾天蓉城那面,有個醫生被患者家屬關在病房里兩個小時。把人救出來后,家里就動手,說是一個保安兄弟鼻梁骨被打骨折了。”
說著,保安嘆了口氣,“您說說,這都什么事兒。”
鄭仁知道這事兒,但也沒什么好說的。患者家屬要求的是人好好出院,可治病,總有束手無策的那一天。
就像是小石頭。
一千個患者家屬里有一個比較偏激的,醫院就得被折騰的不像樣。
預期和實際治療的情況有偏差,這導致很多醫生和患者家屬進行溝通的時候一開始就要先降低心理預期。
醫生要相面,這事兒還真就不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