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濤送鄭老板和云哥兒離開,在走廊里,一個男人剛好走進來,他啞著嗓子和周立濤打招呼。
“周總,我又來了。”男人穿著普通,只是衣領豎起來,顯得有些鬼祟。
“老秦,你怎么又來了。”周立濤很習慣的說道,似乎沒看見男人的鬼祟;又或許他已經習慣了。
在急診科能有這么多熟悉的患者,無論是鄭仁還是蘇云都是很佩服的。
“這不是又犯病了,趁著還不是很重,抓緊時間來看看。”男人道,“周總,您有事兒就先忙,我這不著急。”
“真是待患如親啊。”蘇云笑著和周立濤說道:“院里應該把你設立為典型。”
“云哥兒,別開玩笑了,那是老患者,甲狀腺總有問題。一犯病還都是大事兒,弄的我都害怕了。”周立濤說,“半年前他有一次甲狀腺腫大,壓迫呼吸道,在家里差點沒憋過去。”
“這么重啊,腺體科怎么說的?”
“說是有甲減,做了對癥治療,很快就好轉出院了。兩個月前,他甲狀腺危象,正好我當住院總的尾巴上,送來的時候……”
“甲減?甲狀腺腫大?”鄭仁疑惑的問道。
“嗯,不是很常見。”周立濤道。
“他有什么表現?前幾個月老板給約翰·霍普金斯醫院遠程會診,解決了一個表現為腹部疼痛的甲狀腺危象的患者。”
“差不多是一樣的表現。”周立濤道。
“不錯啊周總,診斷水平很高。”蘇云笑道。
“哪有,這不是知道他的病史么,直接就診斷了。這也就是熟悉,要不然我估計大概率會誤診。”周立濤道。
鄭仁回想著患者的系統面板,甲狀腺功能減退、甲狀腺腫大的診斷很明確。
這種患者應該沒什么特殊的治療,來抽血化驗,定期吃藥就是了。
至于甲狀腺危象的誘發,因素有很多,鄭仁也不認為會有什么大事。可是聽周立濤的說法與患者的表現相互對照,鄭仁心里似乎閃過了一個念頭。
甲狀腺疾病很復雜。
人體就是一臺極為精密的機器,內分泌系統的各種表象和內在邏輯更是繁復到了極點。鄭仁一想到細密的辯證分析,也有些腦闊疼。
但聽周立濤與患者之間的對話,好像是患者早都習慣了這一點,住院治療一段時間就會好。
鄭仁想到這里,回頭看了一眼患者。
系統面板很紅,甲狀腺功能減退的診斷明晃晃的,而且除了一些基礎疾病之外,也沒其他的致命診斷。
“鄭醫生?您是鄭醫生!”沒想到鄭仁回頭看了一眼,患者竟然認出他,欣喜的大聲說道。
“呃……”鄭仁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