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老賀心里有些厭煩。就像是毛處長的病一樣,事前誰知道她椎管里會有子宮內膜異位!
同樣的闌尾炎,不一樣的事故,無法避免,當時要不是有鄭老板在自己這輩子就完了。
老賀的情緒正在往深淵里跌落的時候,肩膀上傳來拍打的感覺。
“老賀,琢磨什么呢?怎么感覺你那么喪呢。”蘇云笑呵呵的問道。
“還不是想到了醫療事故么。”老賀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不好說,遇到了只能說自己運氣不好。你說咱們這些唯物主義者每天都在想運氣的事情,我總覺得有點荒謬。但運氣就是碰不到小概率事件……唉。”
“別扯淡了,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文藝。”蘇云鄙夷的說道:“我這個歲數文藝一點還正常,你都被黃土埋到第十一胸椎了吧,怎么還……”
說到胸椎,蘇云哈哈大笑。
老賀也莞爾一笑,心中不快少了少許。
“老板都打樣出來了,可惜的是今天的手術沒有錄播,沒辦法放到杏林園上。”蘇云道,“我就問你,要是介入手術能取出來,患者家屬會有多大的反應?”
“不好說……”
“屁的啦。”蘇云鄙夷的說道:“頂多是白做個手術,白用點耗材,醫務處批評一下,賠三五萬頂天了。東西都取出來了,還能有啥。只要術前不收紅包,這事兒說破大天也沒多大。”
老賀撓了撓頭,自己想的似乎太灰暗了。
“老板大半夜的跑狼山,為了什么?不是為了你一直想醫療事故,而是為了開創一種新術式!”蘇云道,“不怕出事兒,就怕出事兒之后瞎弄。”
說著,他拍了拍鄭仁的肩膀,問道,“是吧,老板。”
鄭仁笑了笑,自己還有這層意思呢么?自己都不知道。不過他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抗生素升級,從前闌尾炎10%以上的切口感染降到了1%以下。你別跟我抬杠,我沒查具體數字。要是抬杠,以后你等著瞧。”蘇云說道:“咱就說這個事兒,今天老板做的這臺手術難度其實不大,全國至少有幾百個介入醫生能做到。最難的就是捕捉器抓捕游離的導管那段,一次不行就多幾次,沒什么大不了的。”
老賀點了點頭。
“能解決的都特么不叫醫療事故,我相信很快這種術式就能在臨床出現。所以你們麻醉撒了歡的做,出事兒不是還有介入醫生呢么。”
“老板,忘了件事兒!”
“怎么?”
“影像資料忘記叫那面上傳了,得有資料,我好寫論文。”蘇云道,“別的論文都是扯淡,混個SCI,我都懶得寫了。這篇不一樣,為麻醉醫生保駕護航……其實就是特么擦屁股,老高你說我要是寫了,會不會遭人恨呢?”
高少杰笑了笑,沒說話。
有蘇云在,車里的氣氛很快緩和了許多。老賀也沒那么郁悶了,眾人閑聊著,回到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