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悅試著嘗了一口,最后也只能吐掉。這種魚根本沒法吃,入口就滿滿的柴油味道。
鄭仁很不理解蘇云和常悅的這種“冒險”精神,或者說是好奇的精神。都說了魚里面有味兒,怎么還那么好奇的吃呢。
“我記得小時候忽然有一天我媽買的魚就全都有土腥味兒了,柴油的這種倒是不知道。”常悅說道。
“土腥味兒和這個不一樣。”蘇云道,“我知道你說的意思,魚有腥味是正常的,但一般只要正常處理,放點蔥姜蒜就能很容易的消除。但土腥味兒不同,它不僅僅是腥,吃起來好像夾雜著一種類似淤泥的怪味。”
“這個和環境有關系,只要是水底淤泥厚、腐殖質比較多的地方,魚長時間生存就有可能含有土腥味。”
“嗯,蘇云說的差不多。淡水魚的土腥味主要來源于水體中一群單細胞浮游藻類,它們在代謝過程中就會產生半揮發性的土腥味物質。”鄭仁道。
“一些腐殖質較多的水域很適合微生物繁殖,含有土腥味的細菌附著在硅藻、藍藻等浮游生物上后會被淡水魚攝入,隨之進入肌肉、血液和組織細胞。時間久或者量大了魚肉自然就會有土腥味。”
“鄭總,你說的好惡心。吃飯呢,又說什么浮游生物,又說什么肌肉、血液,怎么那么邪惡呢。”常悅皺眉說道。
鄭仁老老實實的閉嘴,馬上要擼串了,說什么肌肉、血液、組織之類的話的確怪煞風景的。
去狼山縣之前楊教授請客吃飯鄭仁也沒吃飽,就遇到事兒了。現在正好吃點,再給黑子打包回去一些。
“老賀,你找時間聯系一下那個項主任。”蘇云道,“讓他把手術過程發給你。”
蘇云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他和老賀說道。
老賀笑了笑,這是云哥兒要寫論文了。這片論文不是為了學分、不是為了SCI的虛名,而是為了解決一個臨床上的問題。
這種事情是正經事兒,雖然老賀在心里已經說了100遍不想和那位項主任再打交道,但要影像資料的友誼在車上蘇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我已經給他發信息了,一般手術的影像不會刪除的那么快。”老賀說道,“正常來講明天就應該把影像資料發到我的郵箱里。”
“老賀,你對這個感興趣么?”蘇云隨口問道。
老賀已經快到半百的年紀了,該晉級都已經弄完,對SCI的渴望并不高。不像是周立濤、權小草他們。甚至有很多笑話,女博士陪嫁的嫁妝是N篇SCI論著,第一作者可以改夫名。
蘇云也沒堅持,估計高少杰也沒什么興趣,他琢磨著要拉著誰一起來。
“叫著小冉吧。”鄭仁道,“他還年輕,有幾篇SCI在手上,以后的路會更好走一點。”
“老板,你說的這么簡單么?”蘇云鄙夷的說道,“幾篇?!”
“很正常啊,沒拿諾獎的時候也不見你弄SCI有什么困難的。現在估計看見你的名字,評審怎么都會通過。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有什么驚訝的。”鄭仁笑著說道。
他心里想的是諾華醫藥的獨立董事,空白支票,可以隨便寫年薪么?好像沒什么太大的興趣呢。
其實鄭仁沒有感受到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