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道“這次沒那么好運咯,也許過不了多久便砍掉腦袋。”
盡管周蒼手腳都戴著厚重桎梏,潘少壯仍然不敢過分放肆,說道“周公子,你這是三進宮了,能說說怎樣得罪的盧太師”
周蒼閑來無事,便把打傷盧奮玉致其郁郁而亡之事前后說一遍。
李耿滿臉幸災樂禍之色,說道“打死盧太師愛子,事情可真不小,倒要瞧瞧你爹還能不能弄你出去。”
潘少壯道“盧太師乃是國丈,女兒得皇上恩寵,想要弄死他,應該不算什么難事。”
陳世美道“周公子,我猜你是想念咱幾個兄弟,怕我們寂寞,便特意進來陪我們,對不對”
周蒼哈哈大笑,“世美兄你說得不錯,小弟特意得罪盧太師好進來與你們相聚。”
“呵呵,太夠朋友,為進來而弄死盧奮玉那短命鬼,真他媽的夠狠。”李耿拍了拍他肩膀道。
周蒼握著他們的手笑道“別說了,哥哥們身體都無恙罷”
三人本對周蒼到來抱有驚懼,見得他頹廢而又真摯流露,確定不是來找他們晦氣,皆打消了戒備,與他熱烈相訴。
大牢日子苦悶寂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比水還談,比夜還長,有故人到來,叫他們如何不歡天喜地
四雙手緊握住,同聲大笑,笑聲穿透阻隔,鉆入每個監犯耳中,昔日恩怨,也隨笑聲消失于牢獄狹隘逼仄的空中。
陳世美轉頭看向正于一旁發呆的云之南,道“之南,天疏地闊,茫茫人海,我們同住一間牢房,可是極大機緣。”羸弱干瘦的云之南走過去,抓著眾人的手,激動道“說得好,咱們兄弟困于一囚,緣聚緣散,天長地久不望,只求銘記于心。”
周蒼問郭槐所在,知他病逝,黯然神傷,嘆道“四位哥
哥都將老死于此,只怕小弟要先走一步。”
陳世美道“周兄弟莫要喪氣,周都統定會全力施救,保不準過幾天你又離開此地。”
周蒼搖搖頭,盧鼎與他有殺子之仇,恨不得立即就地正法,只待走完程序,項上人頭不保。“盧太師正得勢,連丁謂也不放在眼里,殺我已是志在必得。”
陳世美道“周兄弟過慮,包大人不畏強權,明察秋毫,定會洞悉因果,你毆打那短命鬼至多屬傷人,殺人尚不至于。”
李耿拍了拍陳世美的腦門,“我說世美,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壞了,怎地愈來愈不好使”
陳世美一張白臉瞬間變得通紅,憋了半天才反嘲“你腦子才被夾過,你不但腦子被夾,連那玩意也被夾壞了。”
李耿一臉不屑之色,“笑話,老子寶貝堅硬如鐵,就被門夾過,也是門壞,你瞧老子他媽的每天早上還一柱擎天,隨隨便便能捅爆你菊花,可想一試”
潘少壯嗤笑連聲“李郎,就你那鳥兒還敢拿上臺面吹噓,未免太不自量力了罷。”
“哈哈,就你那里涼快那里去,你那玩意兒不提也罷,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中看不中用敢掏出來比比嗎,周兄弟剛好在此,讓他來作個評判。”潘少壯作勢去解褲帶。
陳世美即起哄,慫勇李耿掏鳥較量,李耿罵道“要比就咱三人一塊比,也好定一個高低排位,附馬爺你意下如何”
陳世美畢竟臉皮薄,那里能把寶貝兒掏出讓人評頭論足
周蒼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幾個家伙當真是窮極無聊,居然賽起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