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燈。”
四支巨燭點亮,四下里登時燈火明亮,可驀然間,屋中卻多了五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駭得汗毛豎直。這五人什么時候進的屋,沒有人知道,無聲無息形如鬼如魅站在身旁,實是令人寒心,連李保才也心中突的一跳。
待得看清,李保才驚聲叫道“夫人柔兒”
五人當中,有兩人正是李保才的夫人陳海燕以及女兒李晴柔,二人臉色蒼白驚惶,身后各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白衫漢子,另有一名四十余歲的古銅臉色精壯漢子,也是身著白袍,雙手抱胸,抬頭望著屋頂,臉上神色冷竣傲然,嘴角似有一抹冷笑。顯而易見,夫人和女兒是被他們挾持而來。
大管家史進喝道“三位是誰,快將我們夫人小姐放了”白袍漢子點了點頭,白衫漢子分別點開母女身上穴道,兩女子一得自由,口中一個叫爹爹,一個叫師哥夫妻倆是師兄妹,都往李保才奔去,李保才心中震驚可想而知,女兒武功不足為道,但師妹武功著實不差,一把柳葉刀使得出神
入化,在嶺南武林中聲名綽盛,素有“寧見劊子刀,莫見柳葉刀”之說。豈知竟給人制得一動不能動,來人武功深不可測。沖上一手拉著一個叫道“師妹,孩兒,有沒有受傷”二人都搖搖頭,眼光中滿是委屈之意。
李保才不知對方來頭目的,不敢當場發彪,跨上兩步拱手向那白袍漢子道“請問閣下是誰進我黑云堡有何見教”
白袍漢子眼光往屋中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李保才臉上,冷哼一聲道“李堡主,怎地做起了販賣內臟器官的生意,很缺錢使嗎”史進再也忍奈不住,踏上一步喝道“李堡主問你,便乖乖回答,敢到黑云堡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嗎”一名白衫漢子眼光射向史進,木然道“再多發一聲,即取你性命。”
大屋中頓時靜了下來,黑不溜秋的史進一張臉漲得既黑又紅,雙眼瞪得通紅。
李保才連忙喝住史進,讓他稍安勿燥,再抱拳道“尊駕蒞臨黑云堡,李某未曾遠迎,罪過罪過,便請移步至廳上敘聊。”白袍漢子拱手還禮,說道“不必了,李堡主,在下不請自來,還請不要見怪。我聽說李堡主與陳女俠伉儷師妹情深,如膠似漆、相敬如賓,心中仰慕,特來拜訪。”
李保才心中暗暗度忖“,如是這樣,何必挾持我夫人女兒口上說得客氣,手上卻絲毫不留情,此人專程來找我麻煩,難道是為了傻蒼和鄧濤二名臭小子而來”說道“閣下見笑,那是江湖朋友贊譽之言,實不敢當。”
“敢不敢當,那就要看看你們呆會的表現。”白袍漢子袍子一撥,走上數步,作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聽聞李堡主武功冠絕兩廣,兩柄大斧沾血無數,在下不自量力,早有討教之心。”
李堡主見他始終不透露來歷來意,沒說上幾句便要動手,心中動怒“
我不想招惹事非,與你好言相說,乃是不想結下無謂的仇怨。我若再退讓,別人還道是我怕了你。”當即仰天打個哈哈說道“這位朋友,老夫斧下不殺無名之鬼,報上名來。”
白袍漢子臉上無絲毫情緒,說道“你沒必要知道。”語音中不帶一絲兒傲氣,像是在陳述某件已然蓋棺定論之事實。
李恒笑臉上肥肉突然變結實,強壓下心下憤怒,冷笑道“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拍了拍手。
早有下人將李保才的雙斧拿來,兩柄大斧各重約四十斤,薄背長刃,刃鋒閃著藍光,冷意森然。取將過來,雙臂內力貫注,兩斧一碰,發出震耳欲聾的鏗鏘聲,聲勢浩大。白袍漢子贊道“李堡主好強的內力。”
李保才哈哈一笑道“雕蟲小技,那入兄臺法眼,便請亮兵刃罷。”白袍漢子道“在下忘了帶劍出門,只好以雙手斗一斗李堡主的利斧。”
李保才又驚又怒,驚的是對方竟空手接自己雙斧,武功實是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怒的是對方竟然絲毫不將自己瞧內眼里,自他成名以來,還從未遇到如此狂莽自大之人,他是誰,怎地江湖中竟然有這么一號狂妄人物喝道“那便不客氣了。”雙斧一撞,左斧柄尖急指漢子胸口,一等招式使完,右斧倏地上撩,急速劈向敵人肩脖。兩把沉重之極的利斧,在他手中靈活得便如兩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