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鋒映燭,鋒刃似乎已然聞到久違的血腥味,燦然生光,照得漢子臉上一明一暗。可是此時漢子雙眼精光閃爍,比鋒刃上的藍光更要明亮,照得李保才黑臉神般的臉膛一片亮白。
李保才雙眼被晃得微微一閉,陡地眼前白影一顫。
白袍漢子右手往外撥開中宮直進的一斧,身子快如閃電撲到敵人懷中而去,閃過右手斧劈之余,左指急點對方人中穴
。李保才叫道“好”右腿急退一步,腦袋身子左側,左手斧平砍,右手斧收回,一招“顧左而言他“順勢使將出來,右手斧突地急出,直奔對方臉門而去。漢子不停對方招數使盡,右手拍左側來斧,將其下壓,左手舉起,以前臂貼緊斧身,一撥一帶,把勢若雷霆一劈巧妙引向空處,隨即左腿彈出,攻向敵人下三路。
李保才怪叫一聲,急速右移,躲開彈腳后雙斧連環,瞬間揮出四斧,身隨斧勢轉了半圈,左腿一躍,右腳猛地橫掃反踢,徑向敵人臉門。白衣漢子見這一腳來勢兇猛,不敢輕忽,小退一步,上身微微后仰,往得鞋底掠過,右掌拍向李保才背心。
李保才不等右腳落地,左腿猛地擺擊,再攻敵人腦瓜子。白袍漢子不得不收手退步。李保才得雙腿著地,掄著雙斧又再搶攻。
白袍漢子沉著應戰,步步為營,見招拆招。大屋內斧光霍霍,勁風如流,刮得各人臉上微微生痛。一瞬時,二人已斗了二十余招。旁觀眾人只覺李保才動如猛虎氣勢驚人,白袍漢子收斂沉著,靜若處子。雖雙斧每一劈都有開山裂石之能,但白袍漢子一舉手一投足,便輕易化解開去,孰優孰劣,一眼分明。
又折十余招,白袍漢子左手斜引,右手小畫半個圈,待得雙斧去勢剛盡,陡地左手伸二指點向對手左乳,趁著對手收斧回防之機,猛地矮身一鉆,從其肋下穿過,竄到身后,伸手直點李保才風府穴。這一招如夢如幻,眾人誰也想不一向清冷高傲成竹在胸的白袍漢子竟然使出如猴子般的身法。
李保才來不及驚訝,后腦似生了眼睛,彈步前躍,漢子豈會讓他逃脫,縱身而上,如影隨形。李保才眼見擺脫不了,形勢危急,左手斧橫著向后甩出,飛向敵人項脖。漢子閃過后,晃身再追。但這么一阻,李保才已得轉身,擺脫后背巨大空
當。
那為救命而急揮出手的大斧,被漢子輕巧躲過后,直直向著傻蒼飛去。
漢子遮擋了傻蒼視線,待得看真,大斧當胸襲來,已然飛至身前不到十尺之處傻蒼馬上遭受開胸之厄。
于這間不容發之際,傻要為了活命,被吊半空的他右腿舉起猛地踢向來斧,拼著廢了一條腿也要擋下利斧撲身。也許是他命不該絕,這一腳,不偏不倚踢中斧身,大斧來勢雖快,力量卻不甚大,被踢得變了方向,越過頭項還高出三尺,“觸”的一聲,大斧割斷了吊著他雙手的粗繩,從窗子飛了出去。
噼啪一聲,傻蒼摔倒在地下。場上戰斗激烈,史進和肖棣等人目不轉睛,都沒有上前再捆吊他。
那邊廂李保才失去一斧,單手使斧頗不習慣,拼斗中覓準機會撒手飛出,把漢子幾縷頭發削了下來,那漢子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失去兵刃的李保才更是大落下風,被對方逼得連連倒退。突然間白袍漢子嘯聲大作,欺身而上,搶到敵人跟前使出自己拿手絕技“洛水拳”,這套洛水拳拳法精微奧妙,繁復異常,直到最近,漢子才自認摸到這套拳法的大門。
李保才只覺眼前拳影亂舞,拳頭既快又密,而且似乎永遠無窮無盡,他不知如何抵擋,片刻之間,身首四肢連中十余拳,擊在身上的拳頭雖有先后之分,然拳上勢道卻于同一瞬間迸發,將李保才擊飛,狠狠撞在墻壁上,把堅實厚密的青磚墻壁撞破一個大洞,摔到外面。
一名白衫漢子身影如狡兔疾跳,倏地躍到洞外,把李保才拖了回來。夫人陳海燕與李晴柔雙雙搶上,只見他腦后血流如泉,四肢微微顫抖,雙眼翻白,黑血還還不斷從口眼耳鼻流出來,情狀甚是恐怖。
丈夫被打成這樣,陳海燕既怕又怒,心中亂成一團,扶著丈夫坐地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