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長江江面上,一艘帆船打著轉漸漸沉沒,船上的三位大師空有絕世武功無法施展,鬼哭狼嚎大叫救命,一人兀自有氣無力呼喊“驚慌,莫鎮靜,驚慌,莫鎮靜。”
不可一世的白馬寺三大弟子,無助無奈更感無常。
眾官兵遠遠望見小舟沉沒,齊聲歡呼,拍手相慶,嚴寒忽然問“鐘大人呢”鄧濤指了指長江,沒有說話。嚴寒呆了一呆,叫道“是鐘大人弄沉了番僧的船,是鐘大人弄沉番僧的船。”
鄧濤讓船家調轉船頭,緩慢渡江,以期讓傻蒼追上,可直至泊于江岸碼頭,亦不見傻蒼身影,鄧濤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下了渡船沿江岸尋找良久,嚴寒道“鐘大人沒在岸上,鐘大人還在長江中我們快回去找他。”說完眼望鄧濤,語音中竟然帶有一絲哭意。押解鄧德夫婦上京途中,雖然“黃大人”“鐘大人”皆不愛說話,但他倆武功高強,足智多謀,嚴寒早已將他倆視作救命稻草,此時路途還未過半,少一條主心骨,如何能不讓他害怕擔憂
一名官兵道“江水湍急,剛才鑿舟之處離江岸又遠,不知鐘大人能不能游回來”另一名官兵道“天寒地凍,江水刺骨,常人便半柱香時間也受不了,鐘大人又不是魚,我瞧他九成已經”話還未說完,突然“啪”的一聲大響,嚴寒狠狠一巴掌刮在他臉上,怒罵道“放你媽的臭狗屁,擦干凈你的烏鴉嘴再說過。”那官
兵撫著半張火辣生痛的臉龐,連連應道“是,是,我這張嘴是烏鴉嘴,胡說八道,說什么都不靈。”
鄧濤望著滔滔江水,隨著時間流逝,心下第一次感到恐懼,官兵們說得不錯,先不提江心離岸邊起碼有二里多路,水流急湍,單單江水冰冷刺骨一條,已能送了傻蒼上西天。鄧濤曾下過萬燕洞中的冰泉潭嘗試為師父捉千鲺魚,初下水時還不覺怎樣,可在水里呆上一刻鐘后,全身冰冷異常,手腳不聽使喚,腦子更是一片空白,不得不迅速出水運氣抵抗,眼下長江水和洞中冰泉潭水溫度相近,此時已距傻蒼下水將近有一個時辰,他如何可以躲過低溫癥的侵襲
一向鎮靜的鄧濤,也急得在岸上踱來踱去,眾官兵都不敢說話,嚴寒則不時唉聲嘆氣,祈求老天爺保佑“鐘大人”安全回來。
鄧德一路得鐘黃兩位京差照顧,心中甚是感激,見得各人臉色凝重悲戚,便道“黃大人,鐘大人吉人有天相,一定會回來的,相信我,我看人很準。”鄧濤點了點頭,側身對著他,眼光在下游來回搜索。鄧德又道“一路之上,有人花重金買我夫婦二人之性命,全憑兩位大人機智聰敏,一一化解,鄧德心中感激不盡,只是你們路上雖拼了性命保護,但到了京城,以某人巨大的能耐,我夫婦一樣在劫難逃,與其上京定罪,連累一家老小,還不如現在就讓他們要了我的命,讓此案就此終結,以挽救自我而下的一大家子。”
鄧夫人看著鄧濤身影,說道“黃大人,鐘大人若為保護我倆而出事,更增添老身心中不安,等得鐘大人平安歸來,你們就別再為我夫婦而操心,天命如此,如何能不低頭。”
鄧濤雙眼含淚,那里敢看向母親。自被押上囚車后,鄧夫人全程沉默,臉容一天比一天憔悴,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整天只是發呆,鄧濤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然而他卻不敢流露出半點真情,連眼神上的關懷也是不敢。此刻聽得母親開口對自己說話,一眶眼淚如何能夠再忍隱,轉身面對大江,讓眼淚如雨落下。
如是自己受難,即便再痛苦十倍也不流淚,年初在佛山黑云堡,和傻蒼兩人被李保才折磨得奄奄一息,幾近喪命,他都沒有喊過一聲痛,掉過一滴眼淚,可是,此刻受折磨的是生他養他的雙親,他,可以身受千萬種酷刑,卻看不得父親母親受到半點的傷害。
不管如何,一定要洗清雙親身上的污名,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