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光之中,他似乎看到江面上有一黑點,似是一個人頭在晃動,禁不住喜呼叫道“鐘六,鐘六”眾人一聽大喜,眼光都看向長江,可滾滾濁浪當中,那有鐘大人的身影鄧濤又叫道“鐘六,鐘六,鐘六,鐘六”最后一聲已有點聲嘶力竭的感覺。
眾官兵看著鄧濤近乎癡狂的模樣,心中隱隱生痛,更為前面的道路迷惘擔憂。
突聽得背后傳來一人大笑的聲音,“哈哈,黃大人啊黃大人,你可真厲害,眼睛明明看不到我,去能感知到我到來,佩服,佩服啊”
堤岸上的眾人一聽,無不喜出望外,齊齊轉身,只見堤坡下一人正走上來,赫赫然便是那鐘六鐘大人
片刻之間傻蒼已上了堤壩,見著眾人眼光齊刷刷望著自己,又見鄧濤臉上有淚痕未干,禁不住大為奇怪,問道“黃大人,你怎地流淚了,不會是擔心記掛,害怕我撇下你們不管了罷,哈哈,哈哈,搞笑,你太搞笑了。”
驚喜交集的鄧濤臉上一紅,道“我流淚。開什么玩笑,堤上風大,有沙子入眼。”
傻蒼嘿嘿一笑道“沙子入了左眼還是右眼”鄧濤道“雙眼齊入。”傻蒼怕露出馬腳,不敢再取笑鄧濤,手指堤下的大群馬匹,哈哈一笑道“我遙望渡船緩慢,心想不如去市集上把馬匹買回來先,本來還準備給你們一個驚喜,卻不料讓料事如神的黃大人識破,當真索然無趣之極。”
眼望堤下的馬匹,眾人滿臉歡欣上又加多層震驚與佩服,這個鐘大人,本事怎地恁般大
鄧濤一腔憂愁被江風吹光,喜意盈盈,笑問“鐘大人,你游得那么快怎好像不怕低溫”傻蒼又是哈哈一笑道“怎么,你忘了瘦虎之事么”鄧濤豁然醒悟,連聲稱是。
籠罩在眾人頭頂上的愁云慘
霧被傻蒼這么幾聲爽朗笑聲趕走得無影無蹤,連一度消沉的鄧德夫婦也振作起來。
嚴寒喜上眉梢,問道“買這么多馬,得花許多銀子罷。”傻蒼揚了揚手中的一只金鈴道“頭陀鐵杖上一共有十二只金鈴,現下只剩下一只,具體是多少銀兩,還真不好算。”
嚴寒驚道“大人你把那耶律禿驢的鐵杖搶過來了那三個家伙怎么樣了,有沒有逃出生天”傻蒼臉上神色凝重,目光下沉,長嘆一口氣道“都喂江中的王八去了。”
眾官兵本以為會聽到他說都逃走了之類的話,還害怕他們轉瞬追來,豈知傻蒼話鋒卻是急轉直下,所料未及,呆得一呆,歡呼聲如雷鳴般爆發出。
傻蒼道“一個契丹人,一個吐蕃人,一個西夏人,不在當地養牛養羊發家致富,卻跑來大宋腹地鬧事,如今好了吧,成了八哥口中糧食。”說完搖頭嘆息。
鄧濤問“你怎知他們分別是契丹人、吐蕃人、西夏人”傻蒼道“聽名字就能分辨得出,怎么,你們都不會分”鄧濤與嚴寒一起擺頭。
鄧德道“鐘大人,你去過上述三國嗎”
傻蒼道“沒有,沒有,自我記起事之后沒去過。”心中也奇怪,怎地自己如此肯定,莫不是少時去過
二十四人過了江,絲毫不停留,徑直北上。鄧濤墜后對傻蒼道“我們一路走得這般快,行程卻仍然被范搖光知悉,傻蒼,你看其中有什么梗棍”傻蒼道“我們當中有奸細,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