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升對這樁廣州知府劉明亮遞交上來的案子大感意外同時又疑惑,甚至以為自己年老昏花記憶力不好,把心腹喚來對證才相信自己不是老糊涂。
只把疑犯押送上京,證人、證詞、證物卻又沒隨之送來,讓我怎么審吳永升不敢聲張,思索良久,心道囚犯既然是官場新晉廣東路都督范搖光所緝拿,又此案所含造反、行刺皇上的重罪,事關重大,非同小可,還是先向他探查清楚案情之后再行上報。
傻蒼與鄧濤換上便裝,在一間小客店住下,第二日才去找嚴寒詢問進展,嚴寒又驚又喜,把吳大人的意思說了,隨后問道“黃大人,鐘大人,昨日我在大理寺中到處尋你倆不得,各人都說不認”鄧濤打斷了他說話道“嚴都頭,我倆的事你不要問,也不要向別人提起,此事事關重大,千萬不可輕忽。”
嚴寒若有所解,點頭應承。三人一塊上酒樓吃飯,緊張了十數天,奔波千余里,直到此刻才可真正放松下來,席間三人放量喝酒,盡皆醉倒。
酒醒后已是第三天早,傻蒼與鄧濤洗刷完畢,約上嚴寒在開封城內游覽,大街上人流如織,車水馬龍,繁華興旺。三人逛完廟會、燈會、鳥市、花市,便觀賞風箏、斗雞、盤鼓等民間風俗表演。不知不覺走進珠寶玉器、胭脂水粉一條街,傻蒼看著燕瘦環肥的大小姐花姑娘擦肩而過,嘆道“黃大人,你這么青靚白凈,有型有款,可是走在大街上,女孩兒們連正眼也不向咱們瞧上一眼,這是怎么回事”
鄧濤道“主要鐘大人你沒有發射魅力,姑娘們看過來才怪。”嚴寒道“咱們鄉巴佬進城,打扮穿著又土又丑,沒有嫌棄咱們已經算好的了。”
傻蒼道“不對,我倆的衣服都在這兒買的,款式并無很大差別,你就看咱們黃大人稱得上土
嗎丑嗎”
嚴寒道“在我們眼里當然不土也不丑,可人家京城的姑娘眼光就是不一樣啊,眼光就是高啊。”傻蒼仔細觀察身邊的青年男子,沒看出其打扮穿著有何出彩之處,卻發現姑娘眼光經常在他們身上停留,便道“哈,我明白了,主要是因為咱們沒有穿金戴銀,吸引不了姑娘們的注意。”
兩人聽他一說,立即定睛看,發現眾青年男子手指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到幾個的金銀戒指、翡翠寶玉戒指,鄧濤笑道“鐘大人,你手指上的這枚掌門鐵戒指,老舊疙瘩,還生了銹,可把咱們三個映衰了,快除下換上金戒指,包你立即遇上桃花運。”
傻蒼和嚴寒深以為然,說干就干,到玉器店里,鄧濤出錢為每人各買一只碧玉戒指,再到金店,把耶律長藝的最后一只金鈴分打成三只金戒指,傻蒼為自己打的那只金戒指特別大,能整個兒套在掌門鐵戒指上。
三人金玉兩枚戒指一戴上手,果然立即引來不少姑娘目光,特別是傻蒼那枚又粗又大金戒指,吸引到的媚眼秋波更多,鄧濤笑道“京城的貴族公子哥兒太多,黎民百姓的姑娘追財逐利,夢想一朝高飛成鳳凰,稍微普通點的尋常百姓家庭,想討個媳婦兒怕是不易。”嚴寒道“非也非也,天子腳下,只須有屋有鋪有車,便是瘸子也吃香,多少外地女子想嫁過來,天子腳下的臣民,你以為簡單哪,如何還愁找不到媳婦”
傻蒼得意非常,走起路來大擺大搖,箍著大金戒指的右手時常抬起張開,又吹又擦,戒指發出的金光,閃瞎了不少大姑娘貴小姐的眼。走著走著,迎面抬來一頂轎子,傻蒼只顧得展示,一個不留神險些兒撞上轎夫,一名轎夫喝道“臭小子瞎了眼么”作勢打人,傻蒼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以眼尾打量那名粗壯的轎夫,舉起右手,把金戒
指放到口邊吹了吹,道“是誰家的惡奴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