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怎么能光憑你二叔一句話就認定老朽劫持了周盈?我說你還誘拐了我丁嬌呢,我讓你交出女兒你能交得出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丁謂附和嘲諷道。
周蒼看著道貌岸然的三人,講道理講不過他們,自己又無真憑實據,知今日之事萬難如愿。
“倘若周盈有什么三長兩斷,你們丁家上下,便如此刀!”周蒼將刀收回,內勁迸發震斷刀身,哐啷一聲半截鋼刀也扔在地上,撂下一句狠話頭也不回走了。
“周蒼,我丁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丁秋蕓拾起長劍要追出去,卻讓丁謂與吳向陽給攔下,眼睜睜瞧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廳口……
回到廂房,丁秋蕓于梳妝臺前坐下,單手支頤,默默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鏡中人容顏憔悴,眉毛緊蹙,目光哀怨,當真還是那曾經明艷照人的京城首美嗎?
你干嘛不一刀殺了我?周蒼,你下手真重啊,一點不懂惜憐香惜玉……
“三小姐,老爺叫你去花廳吃飯。”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
“嗯,我馬上就來。”丁秋蕓抬頭望了望窗外,只見外面太陽已下了山,不知不覺竟已是傍晚時分。她站起身出了屋,于滄茫暮色之中,神不守舍地走著
再說周蒼興沖沖來忿忿然離開,心下卻在盤算,我無憑無據丁謂老賊當然不肯承,恨就恨沒將二叔帶來當面對質,眼下明的行不通,那便只好來暗的。
趁著傍晚忙碌,周蒼換了套夜行衣混進丁府躲藏。
暗夜無星,天空飄起了雨花。
丁府巡更守夜之人明顯增多,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可這都不成問題,只要不碰到吳向陽,丁府這座大宅子,周蒼要去即去,暢通無阻。當然,他不是去找周盈,丁謂再笨,也早將周盈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周蒼早早縮身丁謂屋頂上潛伏,直至三更,年老氣衰的丁謂依然勤勉,閱卷潑墨,毫無睡意。周蒼心中不免焦躁,難道這老家伙真能沉得住氣不外出聯系?
突然一條黑影躡手躡腳掩近,攀上屋檐倒掛金鉤,隨后撞破窗戶,跳了進去。
周蒼輕移開瓦片,從縫隙往下看只見那夜行人一身黑衣,黑布掩臉,手提一柄長劍,指著丁謂喝道:“老賊,你將周盈藏在那,快將她釋放,不然取你狗命。”
一聽聲音周蒼又驚又喜,來相救周盈的夜行人正是自己師兄胡楓!沒想到胡師兄也查出丁謂是幕后指使。
丁謂紋絲不動,待寫完最后一個字,扔下筆,背著胡楓說道:“正主沒等來,卻等來一個小蟊賊。”胡楓一愣之際,房內多了兩人,一個是竹竿般的瘦漢,含胸駝背,臉色灰白,病怏怏的似乎隨時會掛掉,另一人是個身穿紅花衣的女子,腰圓膀寬,比普通男子還要粗壯,紅光滿臉,用生龍活虎來形容毫不過分。
胡楓見狀立即撲向丁謂,那紅衣女子如同鬼魅,瞬間當在丁謂身前,胡楓長劍挑刺,女子掐了個蘭花指往外一撥,丁的一聲輕響,長劍被撥開。
原來女子手中拿了一枚繡花針,小小一枚繡花針竟然撥開剛勁長劍,功力不可謂不強。
周蒼吃驚不已,他在屋頂趴了大半夜,竟不知屋內除了丁謂,還隱藏著兩位深不可測的高手,幸好自己沒輕舉妄動,不過師兄卻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