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是相對而言。在我祈求蓋亞拯救這該死的客棧時,風刮倒了招牌。我和我的女兒被壓在下面,但我這老東西活下來了,她則奔去她母親那兒。真不知道那婆娘會怎么詛咒我。”
“詛咒你有什么用她的兒子還得你照看,問我的話,她為你祈福還差不多。”
“好像你了解似的。”“鋼叉”似乎有點惱火了。
“或許是因為我將來也會成為母親的緣故。”羅瑪說,“提前考慮總沒錯,太早起碼比太遲好些。”她的話讓店家一言不發地轉過身,料理一鍋沸粥。接下來無論她怎么搭話,對方也只用“嗯”“啊”的音節來回應。可笑的是,這頭小獅子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尤利爾希望她閉嘴,但打斷她更顯得可疑,只好自己拿出報紙。他的愿望很快實現。布雷斯忽然回到旅店,招呼自己的父親“又有客人了他們坐船來的。”
“諸神回應我的祈禱時,怎么不想著按次序來”“鐵叉”嘀咕一句。他再次抄起家伙,忽然回頭瞥一眼學徒。“跟我,給她的熱水免費。你說你們要去騎士海灣沒武器的人可不敢走這么遠。”
他知道他擔心什么。“萬一只是客人呢”
“免費就是免費。不是為你。我喜歡小孩子。”
尤利爾對羅瑪沒什么好擔心的,除非她想把弓從指環索倫那里拿回來。金雀河飄來一艘船,它的風帆大得足以當鋼巖巨人的擦嘴布。當船頭的少女雕像接近他們時,迎面刮來的狂風幾乎要將客棧整個吹天去。它是尤利爾見過的最大最豪華的一艘船,連六指堡碼頭的“人魚之歌”都無法媲美。如果他能帶著羅瑪登船,想必天黑前就能抵達騎士海灣但這不過是妄想。船頭比雕像更引人注目的是一面彩紋旗幟。這是守誓者聯盟的船,而血族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它只可能載來他的敵人。
“真想不到這里會迎接如此高貴的客人。”他脫口而出,方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
“鐵叉”哈哈大笑。“就算是敵人,我也會覺得榮耀呢”他放下武器,凝視著船舷精巧的彩繪。“這家伙是頭過路的鯨魚,沒法游進淺海。”
尤利爾這才意識到紅木林不是黃帽子大道,此等規模的船只不可能在這種小河岸停留。果不其然,守誓者聯盟的船在二十碼外就放緩了速度,但根本沒停。雄偉的風帆漸行漸遠,消失在河灣。他放下心來。“看來我要白賺幾桶熱水了。”
“只要你們住宿,我就有的賺。”“鐵叉”說,“村莊里只有教堂能留宿,其他旅店的話,帶著孩子可是不行的。嗯,她也快不是孩子了。”后半句學徒頗為贊同。
“河里好像有人。”布雷斯忽然說。
尤利爾瞇起眼睛“我看不見。”
“根本沒有。”“鐵叉”斷定,“我不是瞎子,布雷斯。當我在燈塔偵查時,你還是我的種子。”
“可是”
“不,我看見他了。”尤利爾打斷這對父子的爭論。一個人的腦袋在波濤中隱現,似乎在換氣。“確實有人。他剛剛一定是潛入水下了。我想他是跳下了那艘船。”,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