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畏懼帶給敵人,約克。”高環意味著又一個可靠的戰斗力。尤利爾可以將戴比特主教交給多爾頓,卓爾的神秘職業在暗處更能發揮作用。約克和他一樣,屬于陽光下的戰場。“我知道特多納拉杜在哪兒,快走吧。”
“他們跟丟了。”奧爾松說。這位爵士喝了一口花茶,沒怎么把夜鶯的失敗放在心上。
鄉下佬總是不知所謂。薄荷地共四個村鎮,領主全來自當地望族,見識不比農民更多。這里到處是雜種、惡魔和愚信的男女,蓋亞的光輝得不到傳播。好在此地靠近蒼之森,他們也缺少防衛綠精靈的力量,十字騎士的進駐讓人們歡呼雀躍,更不會抗拒隨隊而來的外地商人。
奧爾松爵士用不著為自己的收成擔心,因此態度輕慢。他會上心起來的。特多納拉杜心想,我的催促被他當做耳旁風,但學派的命令就不一樣了。“他們走不了多遠。可惜杜爾杜派傳來的是壞消息,薄荷地很快會發生地震。”
“地震”奧爾松爵士疑惑地重復。
“一種地質災害。”特多納拉杜一本正經地解釋,“多發于神秘交界地帶。造成的損失往往相當慘重,但要是及時疏散,就基本沒什么威脅了。”
“到底是什么時候”奧爾松慌忙問。
“最近一星期內都有可能。巫師大人命令當地人離開家,到教堂避難。”
爵士眉頭緊鎖,但特多納拉杜知道他會服從。近來,莫尼安托羅斯的神秘災害頻發,各地都有流言傳播,這聽起來是真的警告。哪怕他用他那點淺薄的智慧識破了謊言,特多納拉杜也會用學派的名頭逼迫。反正這些人非去教堂不可。薄荷地的村鎮不多,但聚集的平民一點不少,夜鶯頭子知道怎么篩查其中的惡魔。
或許,不是惡魔。
蓋亞教會的旗幟遍布大地,特多納拉杜也不會認為絕對安全。那與其說是教會的旗幟,不如說是真理和巫師的旗幟。巫師各分派系,但仍將教會牢牢掌控在手中。苦修士里到處都是眼線,連教皇甘德里亞斯除去慶典事宜,蓋亞教會沒有教皇。特多納拉杜絕不承認那個瘋瘋癲癲的法則巫師,他宣揚的布道簡直駭人聽聞。“紋身”吉祖克是個惡魔化身的異端哪怕在總部里,吉祖克戴上教皇頭冠的次數比甘德里亞斯更多。
可惜勢必人強,教會的夜鶯沒法對抗學派巫師。事實上,他們連自保都困難。好在寂靜學派并不重視宗教,真理和女神本身才是巫師追求的目標。這只是暫時的屈辱,特多納拉杜無數次說服自己,蓋亞是與神圣光輝議會同等地位的偉大教廷。他一直這么堅信。
這是他為之奮斗的事業。特多納拉杜需要找到自己的目標,以遏制巫師對信仰之所的進一步蠶食。竊取女神榮光的惡魔正為白夜戰爭的后續焦頭爛額,但愿他繼續一無所獲。薄荷地長久以來屈從于巫師的統治,是時候清掃污穢,讓它重歸女神的旗幟下了。
他的目標是戴比特。教堂里沒見到這老家伙的尸體,特多納拉杜必須確認失蹤背后的真相。再沒有比死亡更可靠的結論,他要確保萬無一失。
“疏散平民沒問題。”奧爾松爵士表示,“但我不能放棄我的房產。如果地震會波及莊園,先生,就請派遣蓋亞的使者來加固我的圍墻吧。這是我的底線,我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