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遇到了麻煩。”約克輕聲說。
多爾頓一個人扯著兩個女孩沿著陰影行走,只想對這家伙翻白眼,“我們也遇上了,你沒看見嗎或許你該干脆一點,西塔。”
“你沒聽見她說嗎”約克反唇相譏,“尤利爾讓她們來這邊,他認得她們。我們怎么能拋下她們不管”
“不管你把送她們遠離戰場稱為不管”雖然多爾頓知道他們必須進行分工,但西塔這么說令他很生氣。“我們管得太多了。更何況,尤利爾向來認得所有需要幫助的凡人。”
西塔扭過頭。“那紅頭發女孩是伊士曼人,多爾頓。”
“假使你才注意到,我的視力比你好得多。那么,約克,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告訴你她還是個巫師學徒,算不上凡人。也許她是被學派使節從伊士曼帶回來的。”卓爾低頭瞄一眼女孩。影襲的籠罩下,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但她的神情出奇寧靜,只有攥緊小伙伴的手指能看出她的緊張。多爾頓不覺得這是正常反應。“這孩子看上去像只夜鶯。沒準她就是尤利爾藏在學派的情報員”
“得了吧。尤利爾他自己都是第一次來安托羅斯。但你的猜測有道理,克洛伊塔肯定會在其他神秘支點安插夜鶯,連閃爍之池都這樣。”
“不會就是你罷”
“我的同族只信任成年人。多么荒唐說老實話,多爾頓,你認為年紀是夜鶯該有的標準嗎”
理所應當。三百多歲的西塔看上去就和三歲的人類沒差別,光之女王伊文捷琳無疑對此一清二楚。卓爾不想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他們已經接近了中央殿廳。要是沒有碰到兩個可疑的女孩,我們早就到了。
“尤利爾的對手是誰你到底能不能看清”其實不論是卓爾還是西塔,感受外界的方式都與人類不同。從生命力的角度判斷,尤利爾還很安全。但多爾頓向來不敢盡信大概的判斷。
“見鬼現在天黑了,我頂多看清輪廓。你有辦法嗎”
“陰影。”多爾頓告訴他,“和黑暗有區別。如果我帶著你而不是她們,你以為我還會問你”
約克皺起眉。“我猜你發現了,那孩子對我們很特別。”
“希塔里安林戈特。”話到嘴邊,多爾頓卻難以說出口。這女孩和她的來歷很可能是禁忌就算不是,也最好別主動詢問。現實往往經不起考驗。“對你來說,約克夏因,她是誰呢”
“你干嘛叫我名字”但西塔沒明白他的鄭重,奇怪地望著他。“先不提這個。問我的話,希塔里安可能讓尤利爾想起了塞西莉亞。”
還好我沒直接問,多爾頓心想。這白癡和我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也許不能妄下結論不,沒有也許。約克就是個三百多歲的小鬼。一瞬間,他覺得很疲憊,卻仍得提起精神發問“誰是塞西莉亞”
“她是我們傭兵團的酒吧侍女。尤利爾愛過她。呃,她也是紅頭發。你能理解的,多爾頓。”
我得收回我的話,多爾頓意識到,約克在某些地方的考慮并不比他少。“但林戈特和塞西莉亞是兩個人,尤利爾不可能把每個紅發女孩都當”
“聽我說,伙計。你不了解其中細節。塞西莉亞早就死在四葉城的亡靈之災中,尤利爾和她在一起。”西塔停頓了片刻,“當時他們還都是凡人,多虧白之使及時趕到。事情發展得太快,傭兵團被困在另一條街我不會說里面沒有我的責任。事實上,我難辭其咎又攤上這樁事真是活見鬼。”
約克放輕嗓音,多爾頓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么。“總之,我擔心我會再次弄出簍子,要是她也像塞琳卡萊穆一樣突然死掉怎么辦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