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確實有把握呀。結社的把戲引開了主力,安托羅斯只有基爾比維克和那夜鶯頭子,其他的十字騎士不算對手。我們就差找到教皇了。”
說來容易,要不是尤利爾搶先拆除了神術基盤,我們多半該落荒而逃了。多爾頓心想。實際上,沒有神術基盤,我們也依然陷入了苦戰。
“把教會和寂靜學派割裂來看,是最大的錯誤。”更何況,找到教皇后該怎么辦尤利爾肯定考慮過,但多爾頓想象不到他會怎么打算。
“林德普納巴格負責這邊,他似乎有自己的算盤,而且不難對付。”
其實多爾頓也這么認為。尤利爾的計劃有很大可能實現,否則他也不會不阻止。“沒明白和敵人沒關系,改變的是你們,我是說,尤利爾。他和白之使終結了白夜戰爭,帶我們穿過微光森林,避開夜鶯的襲擊,并且在他們的地盤上展開教堂內部的清剿。他把不可能變為可能。說真的,我現在相信他能對付那個圣騎士長,哪怕空境和高環有質的差別。”
“他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跡。不是因為白之使,而是他自己,尤利爾。誰能想到他半年前只是個凡人正因如此,我們不該教他受人影響。”
“照你的形容,你早該清楚,他不會輕易受人影響。”
約克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還要我說什么呢坦白來講,約克,我更擔心你。我覺得我正在領著一個小鬼奔赴戰場,好像把你和那兩個女孩之一弄混了。聽著,我可不管你因為希塔里安林戈特想起了誰。她不重要,塞琳卡萊穆也不重要,我們已經盡己所能。”多爾頓猶豫片刻,拍了拍西塔的肩膀。他總覺得這樣等同于把手伸向火爐。“你只能為你的性命負責,管不了別人。這世界上沒有安全的地方,約克。一向如此。”
“或許我只是想聽這句話。”
這說明你有長進。“恐怕我還得說別的,比如我們正在趕時間”
他們繞過拐角,通過長廊,將兩個學徒安置在一處僻靜的庭院。兩個修女正在里面照料傷員。回形針傭兵團沒有攻打安托羅斯的時候,這里大概是教堂的藥鋪。
約克注視年長的神職者們給她們披上袍子,擦掉臉上的血跡。一眾雪白衣袍間,那女孩的頭發確實很刺眼。“好吧,多爾頓,這件事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聽實話”多爾頓抬起眼皮,“我想不到我上哪兒找時間聽你解釋。”幾句話工夫,陰影在石磚間飛速挪動,眨眼間穿過半個大教堂。“瞧,我們找到尤利爾了。”
他沒得到回應,微光中,約克比他看得更遠。多爾頓能感受到起伏的生命力,但古怪的是,只有一個目標。“那是什么”多爾頓追問。
“有個黑影在那邊,好像是十字騎士。”
教堂正殿被劈成兩半。座椅連根拔起,壓在坍塌的支柱下。大理石磚地布滿裂紋,沒一處完好。此地像是瞬間經歷了幾千年的風化雨蝕。唯有木制講壇幸存于原位,如今卻仿佛異類。在細碎的、雪白的、從另一間貫通的祭殿穹頂透射而下的夜空星光里,煙霧正如海浪般翻滾,灰蒙蒙地籠罩著視野。
即便在影子里,吸入肺中的寒氣也充滿了尖銳的異物感。閃光不時在眼前晃過,刺得多爾頓想眨眼。突然,他意識到那是敵人的攻擊。揮空的劍鋒劈入石柱、刺穿冰壁,魔力同時擴散,余波轟隆隆地粉碎周遭的整塊區域,石末噴泉般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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