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頓好奇尤利爾是怎么支持到現在的。自然,高塔信使和普通的冒險者區別很大,離開灰燼圣殿太久,他幾乎要忘記神秘支點的特殊手段了。
只有一個例外。
安托羅斯大教堂經歷過可怕的戰斗,以至于到處是碎片。光芒在夜幕中揮灑,制造出富含陰影的場域,令他倍感親切。廷努達爾的夜幕是多爾頓的主要戰場,正因為只有夜里才有月亮。月亮將帶來地下世界的唯一光明。
但現在他無需借助月光了。
無光軍團
卓爾把咒劍尖端釘在自己的影子上,其中有數量驚人的陰影生物在不斷孕育。然而表面看來并無異動,只有配重位的紫水晶飛速黯淡,直至與夜色一樣漆黑。
光明依然在擴散。滿盈的暗影開始重疊,一層接一層,愈發粘稠,愈發僵硬。無數細小的符文在細劍光滑的柱身浮現,它們彼此串接,構連成為蛛絲般纖細、又復雜得難以辨認的三維圖案。咒劍立在影子上,似乎漂浮于水面。既像繩索又像橋梁,它溝通了兩個世界。這次我能找到什么他等待著。
有什么東西抓住了劍身,帶來沉重的墜物感,握柄險些脫手,滑入黑暗。他趕緊加大力氣。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更重,卻不是影子的質量,而是神秘的砝碼。神圣光輝帶來深淵之影。多爾頓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堪堪抓牢劍柄。前所未有的費力。幾秒后,他的手臂開始顫抖,但換成大力士也不見得更輕松。每一寸的上升都遲緩滯澀,好像在徒手抓起一座山。他屏住呼吸,感到眩暈和惡心。
一片死寂中,光芒漸漸減弱,唯有約克沉重的喘息、夜風吹動塵埃和斗篷掃過地面的刮擦聲。光元素無奈地環繞盤旋,無形的以太照亮夜空,卻沒法攻破神秘的階級立場。然而,十字騎士打扮的亡靈沒有打斷、沒有干擾、甚至沒有半點動作。他靜靜站在中央,目睹光輝下誕生的極端相反的神秘降臨。
這是傲慢或鎮定,多爾頓分不清。他覺得自己理應搜集過安托羅斯的空境閣下,可教會什么時候有了這號人物照實說,連在灰翅鳥島現身的炎之月領主,都絕沒有眼前的對手令人恐懼。但不管怎么說,敵人的舉動創造了機會,多爾頓沒道理放棄。
水晶發出“咝”的一聲,緊接著,平面猛然膨脹,在腳下朝四面伸展。匆匆一瞥間,多爾頓難以形容其輪廓,但他能察覺壓力迅速蔓延到全身。一個龐然大物,來自深不見底的陰影之淵,是無光軍團的糅合層疊。它由他親手創造,結果卻極其陌生。
轉念時,影子業已蔓延到整個安托羅斯大教堂。多爾頓聽見約克不安地吞口水,尤利爾在輕聲嘀咕,那女孩則不見蹤影。她等下會不會被誤傷但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咒劍脫離地面,重新變得輕盈迅捷。
神秘已經降臨,用不著他牽引了。多爾頓站起身,差點搖晃著跌倒。幸好約克及時結束魔法,暗元素迅速倒流,匯集在身旁。倒難得這家伙記得進行收尾工作
“哇噢。”西塔約克驚嘆,“好個大塊頭。”他可不像是剛結束高環魔法的模樣。“那應該是鱗片”
多爾頓回過頭,果然瞧見高塔信使將羊皮卷收進口袋。細小的光點在他指間閃爍,融入空氣。好吧,反正最失望的又不是我。“你這輩子都收不到驚喜了,是嗎”
“不一定。有些驚喜無論收到多少次,都不會失去價值。”尤利爾巧妙地回答,“干得漂亮,伙計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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