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噢,不”她當即拒絕。
在場的人中沒有占星師,羅瑪的未來尚且無法確定,但尤利爾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命運。先知將他和蓋亞教會聯系在一起時,學徒有種使命感。而此時他決定面對導師,卻只覺得輕松。輕松和振奮。為何有這等區別或許因為道路由我自己選。尤利爾滿懷期待地轉身,與喬伊面對面。
使者打量他“你還不如上一次。”
假如他指的是狀態,那毫無疑問。尤利爾的胸前隱約刺痛。黑騎士用“圣經”給他留下了傷疤事實上,他險些把我開膛破肚。但神術止住血、魔藥消除疼痛、醫師縫合了傷口,安托羅斯之行帶給他的痕跡正在痊愈。學徒覺得完全可以一試。“我增長了經驗。”
“哪方面”
尤利爾想了想。“劍術。”
“薩賓娜”她從沒想過在訓練場看到對方。到處都是苦練技藝的學徒,偶爾還有外交部正式成員。他們的武器如臂指使,揮手就能制造破壞,這是占星師們無法想象的。薩賓娜小心躲避著斗場,腳步好像在走鋼絲,看起來頗為滑稽。“真是你本人”
“我來找人。”占星師小姐氣喘吁吁地回答,仿佛耗盡了力氣。但實際上,外交部學徒的訓練場地最寬不足四百碼。“尤利爾在哪兒”
“噢,你想通了,打算見他”薩賓娜對于神職者的抗拒程度就像魚不愿意上岸呼吸,羅瑪也不知其中緣由。或許我只是忘了。
“先知大人要見他不是我。”
“好吧,他們要在哪兒見面呢”
“你問這干嘛”
“不管先知在哪兒。”小獅子誠實地告訴她,“恐怕他都得換地方不可。尤利爾沒辦法過去,他剛才和白之使打了一架。”
“什么”薩賓娜張大嘴。
“他正在醫療部處理傷口。你要去通知他會有很多人在。”
“你來轉告他,羅瑪求你了,你必須幫我。”她抓住小獅子的手臂。“晚上你想吃什么”
“鱷魚肉。”
占星師小姐皺起鼻子“一言為定。”
高塔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天空飄落雨絲時,尤利爾還在醫療部;等窗外暴雨傾盆、水霧朦朧時,他才剛爬到頂層。學徒耳朵里全是雨聲,沒聽見自己開門的動靜。但高塔先知已正坐在搖椅上,目睹他冒失推門。
“來得挺準時。”
尤利爾吞吞口水。讓一位圣者等待自己,著實是非凡的體驗。“對不起,大人,我遲”
“你該說事出有因。”先知打斷,“占星師的客人從不遲到。我們很清楚你會什么時候來。好了,原因呢”
“訓練課才結束,我在醫師手下縫傷口。”
“訓練課”看來先知并沒忘記他曾交付給學徒的畢業任務。
“我沒拿到推薦,大人。”尤利爾有種辜負期待的慚愧。但事實證明,就算只拿劍單挑,他的水準仍和白之使天差地別。真正意義上的“天差地別”。我總不可能飛起來。
測試在兩小時前結束。結果不必多提,在過程中,多爾頓就帶著羅瑪逃離了現場他們無需精通劍術,留下來還得承受神秘轟炸的風險。只有約克旁觀,幫忙清走了受波及的其他學徒。尤利爾在交手時盡全力專注,因此直到結束后,他才發現訓練場的地面幾乎被鏟平,護欄、區域格板、飲水箱、長椅乃至更衣室的鐵門統統不翼而飛,散落在場地各處只有它們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