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學徒沒想到。
白之使皺眉審視他。
“我的意思是”他好像以為我在大驚小怪。尤利爾眨眨眼睛。仔細想想,結社的存在能追溯到千年前,與神秘領域的仇恨也絕非一兩天,雙方不互相派夜鶯刺探才是怪事。而外交部畢竟不是天文室,甚至也不像事務司,它獨立于占星師和管理體系外,主要負責高塔屬國的諸多事宜,派遣夜鶯完全是分內工作。
看來我真是一竅不通。“我們找到惡魔領主了嗎”
“無名者也有占星師和偵測站。”
意味著沒有。“很困難”
“另有原因。外交部的夜鶯很難進入結社核心。無名者依靠特別的方式聯結彼此,還有初源天賦輔助。關鍵是后者,無名者的天賦無法用職業界定,除非他們動手揭露。”
他難得說清楚。靈視既不屬于職業魔法,又不是神術。尤利爾每次也都靠火種找到無名者同類。說白了,無名者和尋常神秘生物的差異就在于火種,二者的靈魂存在區別。誠然,在篩查自身時,七支點能靠火種儀式和神術辨別無名者,但若要反過來安插眼線,他們受到的阻礙將遠超過結社。
“這么說,我們對敵人一無所知”
“不。水銀領主拉梅塔,她的真實身份是寂靜學派的巫師帕琪尼斯。”喬伊拋出例子,以反駁他的話。“法則巫師夏妮亞拉文納斯曾是她的學徒。”
令人震驚。水銀領主完全可以通過她的學徒竊取學派機密。“微光領主”安利尼也曾位至樞機主教想到信賴的同盟中存在敵人,尤利爾不禁心生寒意。難怪七支點將惡魔領主視作最大敵人。他親身領教過夜鶯的危險。“她逃了”
“在六指堡的洪災后。”
當然。換我也會動手。尤利爾在騎士海灣殺死了艾科尼費爾文,而在那之前,他傳遞消息、隱藏秘密,幾乎把教會的罪證徹底銷毀,更讓瑪奈和不幸的女孩們骨肉分離,無處申訴。學徒沒法忘記這些。
“不逃就是等死。”使者說,“神秘支點不會容忍無名者。”
尤利爾吞吞口水。我不是夜鶯。我拒絕了黑騎士。但會有人信嗎就算外交部相信,最好的結局也是被燒死,或者其他“溫和”的死法諸神在上我還是別再想下去。“你知道,我見過另一個惡魔領主。”
“兩個。”使者糾正。學徒沒隱瞞接觸“微光領主”的事。
“噢,對。我得算清個數。”
“你知道他們的身份”
也許是錯覺。但尤利爾瞧見使者的眼睛掠過一道幽光,像是能透過瞳孔,捕捉到里面熊熊燃燒的靈魂。他是惡魔獵手,學徒心情復雜地記起來。
“只是猜測。我想不死者領主生前或許與銀歌騎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