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使者明白他的猜測根由。
“對。”圣經懺悔錄拼湊了持有者的夢境。不死者領主沒露過面,但尤利爾對他有種熟悉感。“他的盔甲樣式乃至顏色都很古老,屬于先民時期。他有銀歌騎士的劍術技巧。”差點把我開膛破肚的技巧但使者可以指導我,技術差距很容易彌補。“不可能會有人給死人傳授劍術,我想這是他生前的遺產。人格之面不是證明,身體能夠儲存記憶么”
使者望著他,“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只是單純的提問,無需想太多。但尤利爾實在說不準。我拒絕了黑騎士,聲稱自己不會背叛高塔。這話絕無虛假,然而他想起希塔里安。林戈特姐妹仰仗著秘密結社生存,如果要做守衛誓言的騎士,你必須背叛另一些人。我非得辜負一方不可。
剎那之間,他感受到無形的重量壓在肩頭。但假如我不說
在銀頂城的時候,得知喬伊死訊的恐懼籠罩了他。你不可能改變過去尤利爾無法再堅持。他只想矩梯瞬息啟動,好消失在原地,避開這些難以抉擇的選項。
張開嘴時,似乎有人借用他的喉嚨發聲。“也許、也許是雷戈,甚至波加特。”他更傾向于雷戈。“當時他們在阿蘭沃的地盤,又被秘密結社追蹤,死在了一千年前。我猜”
使者沉默了許久,直到矩梯的光芒將房間淹沒。他的藍眼睛里似乎涌動著情緒,但轉瞬即逝。最終,導師只是一點頭。“我知道了。”
學徒沒感到重量減輕。事實上,他心中充斥著迷霧。他多想走出矩梯,向使者尋求幫助。高塔中,唯有喬伊知曉他的秘密,也不會拒絕他的請求。退一步來說,即便他們全都解決不了問題,說出來也會好受許多。
念頭充滿誘惑力,催促尤利爾行動但他站在原地,等待星辰光輝把自己帶往遠方。
夢中往事如陰影糾纏。喬伊的麻煩恐怕不比他少。尤利爾心知肚明,再將問題拋給對方只會加重他的負擔。我不能像羅瑪一樣任性。更何況,他馬上就可以逃離高塔,逃離神秘領域和秘密結社爭斗的漩渦但白之使決不能一走了之。先知會不會也清楚這回事他只要我走,卻沒讓和“第二真理”有過節的使者離開。到時候,使者要怎么應付
沒有答案。忽然間,尤利爾慶幸自己還沒畢業。
他懷著復雜的心情,直到矩梯陣列啟動。
眨眼間,尤利爾已消失在了蒼穹之塔。如今他身在賓尼亞艾歐的大地上,眼前是綿延的邊境山丘,耳邊唯有身后森林的嗚嗚風聲。當他邁步踏上通往城鎮的道路,積雪發出受壓迫的呻吟。城外收割過的田地,覆蓋著干枯麥秸和腐爛草葉。他深深淺淺地踩過它們。
沒有四葉城的火紅旗幟,沒有呼嘯寒風和威風凜凜的霜葉堡,沒有整齊石板路和紀律嚴明的守城衛隊。但學徒毫不意外。畢竟,這里是布列斯邊境的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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