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夠注意了。”她掙脫絨毯的覆蓋,穿起鞋子。“是誰”對方越過了偵測站和女巫的防御,還在夢里投影出安莎“最近我也沒接觸過法埃的神秘物品。”
“答案只有一個。”
丹爾菲恩咬緊牙關,覺得心頭一片寒冷。她逼迫自己站起身,走到窗邊。見她動作,鏡中人無聲無息地回到玻璃后,等待命令。“能為我保密嗎,安莎”
“我是您的人,伯爵大人。”
話雖如此,夢中的驚悸仍然不散。她不敢去看女巫。“去找我的牙醫。”是時候讓他們知曉彼此的存在了,雖然我毫無把握。希望共同的敵人能暫時消弭分歧罷。“用我的身份。”
“牙醫”鏡中人一揚眉毛。但她沒再追問,轉身離去,把安莎和丹爾菲恩留在一起。
似乎過了很久,她們都沒開口。丹爾菲恩強自鎮定,女巫沉默不語。氣氛實在煎熬。她在責怪我還是根本沒明白我的意思
但女巫很清楚。“看來,此人并非醫術高明那么簡單。他是您的夜鶯,大人”
“對。”丹爾菲恩緊張地回應,“除你之外,整個黑月堡里我最信任他。那些傭兵說到底,他們會為我而戰,但不能插足貴族間的把戲。他們也不能保守秘密。”
“或許這是一步好棋。醫師每天接觸到不同的人,會聽見不同的消息。”
她說了或許。“也有隱患。”
“致命的隱患,大人。如果我早知道這回事,我不會建議你實施。”安莎輕聲說,“在貴族之間,招募有能力的神秘生物并不罕見,連七支點的大人物都可能為凡人貴族效命,更不用提朝不保夕的無名者了但唯獨你,丹爾菲恩蘭科斯特,你絕不能接觸這些人。你敢肯定沒人知道這回事”
“我沒告訴任何人。”
“我也會保守秘密。”安莎松了口氣,“接下來只要”
“噢,等等,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誰”女巫嚴肅起來。
“尤利爾。但霍普幫了他,就在神降的時候。我想他不會說出去。”即便他說漏嘴又能怎樣高塔距離冰地領萬里之遙,丹爾菲恩從沒擔心過。
“高塔信使。”安莎沉吟,“聽說他的職業會約束他守諾,但他的導師是白之使。惡魔獵手。”
“神秘支點真的會在意幾個無名者嗎他們又不是結社成員。”
“那得看是哪個神秘支點。神圣光輝議會恨無名者入骨,白夜戰爭后,恐怕寂靜學派也一樣,誰讓他們是輸家。但法夫坦納的霧精靈從沒大肆清理過惡魔,許多無名者逃往西方,正是因為精靈國度能躲避教會的追捕。”
這些都不是丹爾菲恩關心的回答。“高塔呢”
“蒼穹之塔克洛伊。”安莎考慮著占星師的態度,“也許和法夫坦納一樣。小打小鬧可以忽略,但涉及到結社,秩序仍有統一的底線。”
誰能想象,我曾試圖建立專屬自己的秘密結社。“那牙醫只是落單的無名者。他們原本是冰地領的子民,卻突然獲得了惡魔力量。高塔信使”尤利爾何時成了信使“他也能保證,霍普和秘密結社毫無關聯。”
“他的保證毫無意義,丹爾菲恩你要清楚,想做威尼華茲的領主,就絕不能和無名者有任何牽扯。”冰地女巫警告,“更何況,當地人視你為拯救他們于惡魔災害的天使。一旦消息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