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他暴露身份后,首次獵魔運動因他而起,圣騎士團差點追到拜恩城下,還把他的全部信息公開出來。此人的夜鶯事業無疑徹底失敗。現在,他連面具也不戴了。
“我并沒邀請你,大人。”漢迪指出。
來人絲毫不覺他的態度。“那你也不能趕我走吧,我已經來了。”安尼利打量他。“怕什么,恩斯潘你不是早就解除塑造了么”
若你戴上面具,我會順眼許多。“秩序會派來眼線,就像賽若瑪。我可不想做第二個拉梅塔。”
“謹言慎行多有好處。我還以為大家更懷念過去的日子呢。”
漢迪皺眉“誰說的”
安利尼干巴巴地一笑。“加瓦什局勢吃緊,陛下要派人支援拉梅塔。這是不久前的事,就在某個地下卓爾聲稱自己能夠往返諾克斯之后。他們最終達成了共識。而我嘛,當時就在旁待命。嗯,不管怎么說,這次拉梅塔不必擔心被同僚背叛了。”
原本為了掩藏身份,領主們的勢力互不交叉,拜恩帝國的建立打破了長此以往形成的慣例。但在這之前,已有人仗著天高地遠、通訊艱難,從不在領主們的會議上做偽裝。此人便是“灰燼與雷霆之主”齊格勒,灰燼圣殿的領主。
在被黑騎士揭穿合謀前,漢迪像大多數人一樣,認為齊格勒展露出來的信息只是障眼法。畢竟,秘密結社長期以來處在神秘領域的暗處,領主們互不信任。即便有需要合作的特殊情況,大家也不敢露出真面目。這類會議通常由不死者領主牽起,他是個從頭到腳籠罩在鋼鐵盔甲下的亡靈,里面是具骷髏也毫不奇怪;水銀領主拉梅塔佩戴一副女士半面具,飾以不同顏色的羽毛;炎之月領主賽若瑪,他在被證實為七支點的間諜“夜焰”前,每次都以扭曲的火焰形態露面;辛厄則會將霧精靈的一面展示給同胞,藏起屬于“獨臂”和“義手”的特征。
“蒼之森領主”和“微光領主”極少參與會議。前者的領地雖不說與世隔絕,卻也相去不遠。后者自灼影之年后長時間停留在拜恩,平日里裝扮成沙漠來的旅人,以厚厚的防風沙面罩阻擋視線。
事實證明,除了安利尼,這么干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夜焰”的花言巧語欺騙拉梅塔卸下偽裝,差點將所有人帶入地獄。
漢迪很難想象,“無星之夜”存在了近千年,度過了重重危機,其中成員竟還能如此業余。他和搭檔辛厄在成為領主前就是夜鶯的學徒,他們的職業是導師刻意為之,角色也經過精心設計。雖然已經點火的神秘者在加入七支點后并不會被被委以重任,他們也依靠“元素吞噬者”埃蘭諾爾的關系接近了法夫坦納的權力核心。拉梅塔接替了青銅領主的職責,她上位倉促,經驗不足,又復仇心切,這才踩進了秩序的圈套。我們同樣干著夜鶯的活計,卻不都是出于自愿。
可安利尼哼,想必我們的微光領主大人戴面罩是為了在領主之間應景吧。若說他是那個懷念過去的人,大家都不會相信。恐怕真是齊格勒,這家伙總有些驚世駭俗的言論。“加瓦什的情況與我無關。”漢迪表示,“我們負責北進的戰爭。”
“你們的進度快得令人稱奇,陛下于是派我來瞧瞧。”微光領主一聳肩。
鬼話連篇。“伊士曼不同其他地方,于神秘領域至關重要,一味推進只會迎來七支點的反撲。”
“聯軍的防線早已潰不成軍,互相拖后腿還來不及。眼下,伊士曼這塊飛地在占星師手里燙得出奇,高塔急于甩開它。到時候,中立國再度有了宗主,情勢就該變化了。難道凡人城鎮比神秘生物的戰士更頑強”
“你說得沒錯。很快會有人接手伊士曼。”
“你是指拜恩人吧”
“不。還不到時候。”
安利尼瞇起眼睛。“你們在等布列斯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