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實在貪吃。”傭兵嘆息。
見他又開始胡說八道,煉金術士決定略過這個話題。“那灰發人不是什么間諜。”
“是的,但不能教他們看到你。”
否則你幫助間諜的罪名就坐實了。同行已久,布雷納寧聽得出他的未盡之意。“當地人開始排斥外來者了,這些人在抵達拜恩前,就會被攔下。”同胞的命運讓他有種緊迫感。“諸神在上,我得盡快完成委托,回到光復軍團。”
“不必等那么久,現在你就可以去警告他們。”
布雷納寧皺眉“勸說他們離開我看不太可能。我們還要趕路”
“起碼也該告知他們,這里不適合長留。不管是霜露之家還是拜恩,都比獨自求生可靠。”
“恐怕我沒把握找到他,無名者之間確有聯系,然而它非常微妙,難以真切把控。”所以惡魔獵手行動時,總要與神官同行。偶爾有同胞在折磨或利誘之下背叛,在他帶來獵手前,大家便能察覺到傳遞而來的痛苦和恐懼情緒。這連本人也無法控制。“火種的感應是雙向的。”布雷納寧指出。
“那我們只好用笨辦法。”傭兵牽馬在前方帶路。伯寧連忙跟上。
他們鉆進灌木叢,枝條抽打在外套上。傭兵跟隨巡邏騎兵的腳步前進,遠遠墜在身后,布雷納寧無法相信他找錯了目標,只好懷疑自己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果真,他們看見了那個灰發蒙面的男人。他隱藏在距兩名騎兵不足五碼的位置,身體緊貼在樹干上,與密林融為一體。布雷納寧察覺到火種的力量,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燒焦的氣味。
“我就知道,他會來要回自己的簽名的。”辛告訴他。
“那你還把文件交給他們”
“沒辦法,當時這家伙就在不遠,而騎兵們先找上門。倘若他關心我們的對話,肯定會湊上前來然后看見我是如何處理咱們的行囊的。”
伯寧無言以對。“他的簽名有什么用”
“你是說他的指印吧”
“不是你說的簽名見鬼,那東西怎樣都好他要那份文件干嘛”
“無名者不能給獵手留下指向自身的標記,布雷納寧殿下,這是常識。偵測站的占星師,教堂的神術基盤,還有一些冒險者夜鶯之類,這些人都能通過標記找到他們。”
在瓦希茅斯時,伯寧從未有過如此顧慮。后來他孤身來到伊士曼,遇到必須要留下姓名的場合,他也根本無從推脫。“那”
“別怕,這是特指在獵手群體中掛號的無名者。你沒危險。獵手也不會隨便懷疑一位大方留下標記的酒品大師的。對了。”傭兵好奇地扭過頭,“人們要你簽名時,你寫的是布雷納寧還是泡沫之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