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分明。公爵凝視著太陽的光輝,心中卻思量祂是否能照耀自己。寂靜學派和守誓者聯盟,只有兩個還是太少,根本無法引起重視。她決定將新選手拖入戰局。參與爭奪伊士曼的秩序支點越多,我們的地位就越穩固,西境的慘劇才不會在王城上演。說到底,神圣光輝議會才是王國如今的宗主不是么?
這是唯一的自救之路,愿諸神保佑伊士曼。
……
短暫的茫然過后,一股難言的滋味在心頭縈繞。“他死了。”布雷納寧說。
傭兵低下頭,“顯然。”
“……他死了!而我們還不知道這信物是怎么來的!”伯寧叫道,“這下可好了。”
“瞧你的反應,這玩意兒是真貨?”
布雷納寧不禁咬緊牙關。倘若納里斯拿來的證件是假貨,他根本不可能動搖……可問題在于它是真的,連火種的印記都一模一樣!毫無疑問,瓦希茅斯光復軍團的納里斯,就是這具生前試圖欺騙他的尸體。伯寧茫然地盯著他。
“噢,你的表情回答了。”傭兵拔下指針,甩掉尖頭的血。
“我現在感覺很糟。”伯寧吐露,“納里斯竟然叛國,到底為了什么?”
辛將指針放回雕塑手中。“可能是任何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你最好祈禱死人不要站起來回答我們,那樣就太可怕了。”
一個瓦希茅斯人,他心想。光復軍團的成員,潛伏在鐵爪城的夜鶯。也許他還見過他,在人群里,在他前來伊士曼調取偽裝身份的過程中,納里斯站在同伴中目送伯寧離開。布雷納寧希望其實是有人扮成納里斯的模樣,拿走了他隨身攜帶的證明。雖然這意味著納里斯很可能遭到不幸,但他會好受得多。
你本可以留他一命。這話卡在布雷納寧的喉嚨里。此事與傭兵無關。來者攜帶著光復軍團的信物,他自己幾乎也相信了。若不是辛察覺異樣,我已經和納里斯回到鐵爪城,鉆進惡魔獵手的圈套了。
伯寧無法責怪對方。“這地方也不安全了,竟有人能找上門來。他怎么辦到的?”
“此人的謊言中多半有部分真話,比如他真是光復軍團成員。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通過你的結社伙伴找到你的火種,進而確定你的位置。我想就是這回事了。”
一陣寒意爬上布雷納寧的脊背。“這叛徒要我返回鐵爪城。”
“你徹底暴露了。”傭兵明白其中含義,“有人為你在王城設下陷阱。”
伯寧捏緊拳頭。“誰會這么做?”他回憶著自己的仇人,惡魔獵手,布列斯帝國,還有秩序支點,一時間竟然難以判斷。“該死,軍團在鐵爪城的夜鶯也不安全。”也許他們已經被納里斯出賣給王黨,以討新任主教的歡心。“他究竟是受誰指使!”
“我是傭兵,不是諸神。你問錯人了。”
的確。“接下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