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林北石這臉方延亭細細打量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完全不輸啊
方延亭咋舌“這都趕上影星了”
他聲音悄摸的,只有安德蒙聽得見,但是目光卻沒多加掩飾,落在林北石身上。
林北石對于目光是十分敏銳的。他從前在酒吧打工,經常要赤裸裸地面對許多意味不明的視線。按道理說,長時間面對這樣的打量,他應該對這些視線脫敏了,然而事實上林北石并沒有習慣,反而敏銳到只要在同一個區域的人多打量他幾眼,他就會很快察覺,并根據那些目光里的意味作出反應,或是擺脫逃走,或是硬著頭皮上前去調笑。
他早早就學會了看人眼色。
此時此刻,面對方延亭沒有過多掩飾的目光,林北石有些惴惴不安。
他知道面前這位方姓友人的目光并沒有什么不好的意味,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但是離開酒吧那樣的環境太久,面對這樣目光,他無所適從,還有些擔心會出丑,在陸景文的朋友面前丟臉。
別看了別看了,林北石不動聲色地垂下腦袋,有些崩潰地在心里碎碎念。
忽然嗡嗡的震動聲從方延亭的手機傳出來。方延亭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林北石覺得全身一輕,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覺消失了。
方延亭打開手機,看見三人小群里面,頂著漆黑頭像的陸景文言簡意賅地發了一句話。
“延亭,不要盯著他看,他會緊張不安的。”
方延亭“”
雖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但是這操作真是秀了他這個單身狗一臉呢。
他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專心致志地看天花板。
安德蒙也看到了這條消息,他欲蓋彌彰地咳嗽了一聲,然后幸災樂禍地看了方延亭一眼。
晚宴很快開場,陸景文上臺致辭。林北石端端正正做好,很安靜地聽著。
聽到一半,林北石就聽見身邊的安德蒙問他“林,陸和你在平時相處得怎么樣”
林北石從冗長的致辭中分出心神,有點緊張地回答安德蒙的問題“挺好的,他、他人很好。”
話音落下,不知是不是錯覺,林北石覺得安德蒙和方延亭都松了口氣。但林北石自己還繃著后背,等著接下來的問題。
“你別緊張,”方延亭沖林北石露出一個笑,“我們就是怕景文不知道怎么和你相處。”
“他以前,過得比較慘,”安德蒙也嘆了口氣,想起陸景文在群里面一天一小問三天一大問的架勢,有些頭疼,“所以有時候,可能不太知道怎么和你相處。”
“知道你們相處得不錯,”方延亭笑著,“作為他哥們也放心了。”
林北石聞言,繃緊的背仍然沒有放松,安德蒙的話讓他想起來陸景文房間里那幾個超大的展柜。
那些展柜里面什么都有,從貓和狗的動物標本,到初高中的校服,甚至還有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人骨頭。
“我”林北石說,“我覺得他,沒有什么問題。”
而后林北石干笑一聲,斟詞酌句地開口“但,我還挺驚訝的,去他家的時候,覺得他的家那么大,怎么就只有他一個人,也不養點什么陪陪。”
方延亭斂起笑,沉默一會兒道“其實他高中的時候養過的,養過三只貓和一只拉布拉多犬。”
“不過后來都死了,就沒見他再養了。”
林北石愣了愣,方延亭所說的貓狗數量,和陸景文展柜里面的一樣。
他忽然覺得有些難受。
恰在此時,陸景文的致辭結束了。
安德蒙起了身,接著上去了,他是一個留守兒童心理健康項目的負責人,也是此次慈善晚宴的組織人之一。
陸景文從臺上下來,繞后回自己的座位,走到一半就被人截胡了,幾家公司的老總攔住他,要和他談談項目合作的事情。
這下就剩林北石和方延亭在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