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還算不錯,但始終更牽掛自己的親生兒子,養父也是個靠不住的,他這個正在搶救的哥哥,更不是省油的燈,之前天天朝著時停云催債的人便是他惹下的。
爭分奪秒的摘除手術十分成功,啪的一聲手術室的紅燈滅了,護士推著還在昏迷的時雨出來了。
曹翠翠焦急地沖了上去,抓著護士的胳膊就一句接著一句的問。
時雨雖然脫離了危險期,但傷勢確實不輕,一時半刻還不能從昏迷休克中恢復過來。
接診醫生被曹翠翠纏著脫不開身,只好說“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家屬去繳一下費用,我們要把他送到特護病房,觀察過后看是否再轉入普通病房。”
曹翠翠一邊哭一邊點頭。
傅遲什么都沒說,一言不發地轉身跟著護士去繳費。
時停云追了上去卻被他擋在了門口,讓他回去去陪著他媽媽。
等傅遲從繳費處再出來的時候,卻看到時停云靠在墻邊。凌晨的住院樓大廳里,只有那么零星幾個人在走動,明朗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右后方灑下一片陰影隨著他走過來的動作,一點兒一點兒,就像是戲劇節舒適的帷幕一樣,緩緩落在傅遲面前。
“抱歉哈。”時停云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給你添麻煩了。”
“多少錢”
時停云想看繳費單,傅遲卻一抽手,把單據藏在了身后,說“別鬧,我愿意你給我添麻煩。”
“你跟我說,多少錢。”
“沒多少錢。”
“到底多少”
“再問我就在這兒親你了。”
時停云立馬不吭聲了。
他沉默地跟在傅遲旁邊走,趁他不注意時揪著口袋邊緣露出的一個角將那張繳費通知單拿了出來。
欠他的已經夠多了,你覺得什么時候能還清
他盯著單子上的數字,想了很久,然后輕輕地握緊了手心。
“我給你打欠條。”
他看不清楚對方把他放在男朋友的位置上是不是一時興起,但他比誰都清楚,他們處在一個不平等的關系里,這段關系并不能長久的維持下去,畢竟他們之間因為門第和財產而產生的鴻溝是難以填補的,更重要的是,他對傅遲的感情遠遠上升不到愛的層面,只能說是不排斥,或者感激。
“好。”
傅遲沒有回絕,下意識就答應了下來,隨便他想怎么樣都好,只要他愿意。
他將手伸向時停云的臉龐,以拭淚的姿勢輕輕撫摸他的臉,眼神十分溫柔。
時停云看見傅遲動了動嘴唇,口型似乎在說,笨蛋。
鼻子酸的更厲害了些。
“你在門口等我,別亂跑,我開車過來。”傅遲看了眼六神無主的時停云,有點不放心地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