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攬起時停云的腰,正要將人扶起來的時候,時停云卻不由分說地抱了上去。
仿佛回到那個傍晚的黃昏下,他接住了他。
低著頭手里拿滿東西的傅遲仿佛和那個傍晚的顧云聲重疊了起來。
“小叔叔,我好想你。”
“”
一分鐘后,傅遲才從剛才的感覺里回過神來,一股刺骨的寒意從骨髓深處滲出,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他曾經也無數次懷疑過會不會是這樣,但現在,他無比確信自己面前的人一定是想起了什么。。
傅遲瞇了瞇眼睛,比黑夜更深邃的是他的眼睛。
懷里的男孩張開手,扣住他的脖子,雙腿圈在他腰上,樹袋熊一樣不撒手。
傅遲將手里的空易拉罐擱在窗臺上,扯了扯他的胳膊,沒扯開。
“哎。”他的手胡亂揉了揉他的后腦勺,盯著時停云目光渙散的眼睛看了幾秒,評價道“學壞了。”
時停云被這聲音驚了一下,才發現這個男人以一種說不上來的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猛地清醒了過來,掙扎著從他身上挪開,卻因為頭痛而昏眩得眼睛模糊,險些栽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時停云愣了一下,快要嗑到地板上時,垂在一旁的手腕卻被人緊緊地抓住了,有點熱,也有點柔軟的手。
在隔了很久才往上移動的視線里,他看到的是傅遲一如既往的臉。
傅遲見他意識恢復了些許,沒有責備,卻強忍著心疼冷冷說道“下去吃宵夜。”
到了樓下才發現沒有別人,整個別墅里空蕩蕩的就他們兩個人。
冬天的風是冷冽的,城市遠處依舊有繁華的燈光、人與車流。時停云走到餐桌旁邊,能夠聽到拖鞋和地面摩擦的聲音,他把在椅子下來回打轉的小橘貓抱起來,他摸著小貓的腦袋,輕輕說“小云云,你知道嗎我和你一樣,也是這個家撿回來的。”
傅遲走過來,手里端著杯水,還有一盒拆開包裝袋的醒酒藥,“喝了,頭就沒那么痛的”
時停云側過頭去,看到傅遲站在自己面前的位置。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來一句話“他在這里,卻永遠無法靠近”。
他明明在這里,他的聲音,他的眼神,他的氣息,只是永遠無法靠近。
他看了一會兒垂下頭來盯著擺在自己眼前的東西。
蜂蜜水。解酒藥。
他承認他輸了,他有點做不到推開他。
但有一種人就是心口不一的,心里明明已經柔軟到不行了,嘴上說出的話還是無比生硬帶著距離感。
竭力將含在嘴里的委屈與上涌的胃液一并咽下去,時停云佯作輕松地聳肩。
他說“我吹會兒風就好了,不用這么麻煩。”
這句話不只是說給傅遲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吹吹冷風,醒一醒酒,就可以把那些無法宣之于口的喜歡和委屈重新咽回肚子里,吹吹冷風,醒一醒酒,就可以把所有的癡心妄想和想要依賴的軟弱重新鎖回心底名為“理智”的籠子里。
他低著腦袋,忍著沒去看傅遲,身體卻有那么點緊繃。
作者有話說:
雖然但是我還是主張喜歡就要大膽表達這周最后一章啦周五晚上再見。
第50章漂亮的男人不可靠
50
傅遲抬起時停云的臉,胡亂擦掉上面的淚水,直視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