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值得你難受成這樣,說給我聽聽。”
“我沒哭。”時停云推開他的手,埋頭咬了一口勺子里的湯圓,“我忙著思考人生呢,最近沙眼犯了,風一吹就流淚。”
盯著一碗湯圓思考人生年輕人都這么腦回路新奇嗎
“思考什么”
“我們從哪里來我們是誰我們往哪里去”
傅遲的瞳孔微微顫了一下,一碗湯圓引發對后印象派畫家保羅高更的油畫畫作思考這不扯淡么,他配合地笑了一下,沒接茬。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時停云吃下兩顆湯圓后突然開了口,“傅遲。”
“嗯”傅遲的聲音在安靜的廳堂里顯得有些慵懶。
可時停云垂著的頭仍一動未動,依然咬著手中的鋼勺,埋頭做起了鴕鳥,一言不發。
傅遲翹著嘴角,玩笑似的問他,“今天說話總說半句,為什么”
“”
就在傅遲以為他又要像上次一樣,碰到不好回答的棘手問題就權當聽不到的時候,時停云突然開口了“因為一些荒唐的想法。”
“什么想法”
時停云握緊了白色的瓷碗,然后沉沉開了口,“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太多不清醒的緣故,讓我誤以為可以對你說一些荒唐的話。”
“有多荒唐”
“很癡心妄想的話。”
“比如”
“因為一些緣故,我其實從沒有想象過,自己跟你發展更為親密的關系會是什么情形,或許我根本不該去想這個,一絲一毫都不該去想。”時停云斟酌著開口,“但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即便在這種時候,時停云也是克制的。
他沒有忘記自己和傅遲是簽了合約的關系,在這種拿資源睡覺的開放式關系下,談喜歡未免太過于不識趣了,喜歡自然也會有,但不一定是那種喜歡。
所以他謹慎的使用了“好像”這個充滿不確定性的修飾詞。
他還給人留有余地,他也心知肚明,這個圈子里不成文的規則就是如此,這段關系里容不下一絲一毫的認真,這一點誰也不用跟誰明說,如果傅遲對此抗拒且排斥,他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
這一晚可以全當什么都沒說過,第二天清早他就可以拎著行李箱離他遠遠的,違約的那些錢就算他給傅遲打一輩子白工也會還上的。
他連最壞的結果都在腦子里設想了一遍了
但傅遲始終沒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這種感覺太熬人了,他甚至開始后悔開這個口。
畢竟禍從口出,稍有不慎就是自斷前程。
他沒有許川積累下的資本,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和傅遲攤牌,如果對方不愿意,他這輩子是沒有再翻身的機會的,要么轉行,要么一輩子庸庸碌碌。
所以他的這句“喜歡”,是堵上前途,絲毫不摻假的。
但他還是受不了這樣的沉默,沉默的讓他心慌,不知所措下順手按開了手邊放著的遙控器,電視柜升起,打開的頻道是北京臺的夜間新聞。
也誤打誤撞的打開了傅遲的開關。
“凱文總說你還是個孩子。你哪兒還是孩子,你是個混賬。”傅遲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你喜歡別人,人家也喜歡你,那叫癡心妄想那全天下戀愛的男男女女不都成癩蛤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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