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北半個多月,進度估計落后不少。
鄔思黎沒出聲打擾他,快步去浴室洗漱,洗面奶泡沫不小心進入眼睛里,一陣刺疼,她趕緊沖洗,剛關掉水龍頭,一張洗臉巾就塞進掌心。
她勉強睜開一只眼,還沾著水珠,五官皺巴巴,表情一時間有些滑稽。
一記輕笑散開。
擦干凈臉,鄔思黎總算看清倚在門框的左柯讓。
他雙臂環著,耳機落到脖頸上,鎖骨在衣領上露出半截,嘴角揚起的弧度懶又痞。
驀地,他突然彎腰,精準碰了下她的唇。
鄔思黎顧不上搭理他,往右側邁一步跟他錯開身要出去,剛擦過他肩膀,手腕一緊,又被人拽回去。
他問“火急火燎干嘛去”
“上午最后一節外語課。”鄔思黎只得停下來解釋“鬧鐘沒響,我遲到好久了。”
左柯讓瞅著她一臉焦急,依舊沒松手“不是沒響,我給關了。”
“嗯”
“順便替你提了辭職,我也退了一半課時費回去,以后你就不用再跟那家人聯系了,下午甜品店那邊也先停停,思銘那兒我找了護工過去,你最近太累,需要休息。”
左柯讓回京北這陣兒,鄔思黎絕對沒閑著,他一會兒不盯著她,他姑娘就給自己加工作量,整得他心里挺煩。
他屈指蹭蹭她眼底的青黑,不容置喙又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天熱了,下午去帶你買幾件衣服再去看個電影最近有部新上映的片子還不錯。”
像鄔思黎這種連救命都需要依靠別人的人,休息對她來說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她現在在左柯讓身邊,一切花銷他都自愿買單,她完全可以安心做一只金絲雀。
只是,
萬一有一天,這段關系結束呢
具體是哪天她暫時不知,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們不會一輩子這樣。
她總得有離開左柯讓后還能養活得起自己和鄔思銘的能力。
但也正因為她和左柯讓還在持續中,所以她沒有自主選擇權,連什么時候辭職都不能自己決定。
壓下心頭涌上的那股熟悉窒息感,鄔思黎眼睫輕眨“好。”
她穿著一條白色棉質睡裙,頭發經過一晚上蹂躪有些亂糟糟,小臉素凈淡雅,笑容乖軟。
左柯讓喜歡得緊,他雙手捧著她臉,將剛才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加深。
今天不去醫院,鄔思黎和鄔思銘打了個視頻,姐弟倆聊了兩句,掛斷后鄔思銘轉了兩千塊錢給她。
鄔思銘姐,你跟柯讓哥好好出去玩,不用擔心我。
鄔思黎蹙眉你哪來的錢
鄔思銘我攢的,放心花
鄔思銘成天在醫院住著,不是完全不需要花銷,鄔思黎每個月會給他一千塊生活費,他也不亂花,就賣一些習題冊課外書。
鄔思黎退回去不用,我有錢,你自己留著吧。
鄔思銘又轉過來那你就幫我給柯讓哥買份禮物,他那么照顧我,我得表示表示。
兩千塊錢有時候可能還不夠左柯讓買件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