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迎夏,這個季節說下雨就下雨,毫無征兆。
“有沒有搞錯,下雨了,搞毛線啊。”葛峰瞄了一眼天空的閃電,罵了一聲。
莫北打了一個酒嗝,說道,“走吧,回學校,改天再喝。”
葛峰一臉郁悶,“也只能這樣了,喂老四,哥叫你出來喝酒,你特娘的只喝飲料,老子不管,飲料錢你自己付。”
“說好了你請客的。”老四弱弱的道。
莫北無奈搖頭,笑道,“行了,少扯淡,趕緊去付賬,誰讓你是有錢人家少爺呢,我和老四都是窮人。”
“靠,我算是明白了,你們倆就是鐵公雞。”葛峰狠狠的豎起了中指。
付完賬,莫北卻沒有回學校的打算,舉頭望天,雙眼迷離。
雨夜,殺人夜,盯了這么久,終于要來了啊。
“我說北哥,你丫的該不是又約了某個妹紙吧。”湊近莫北,葛峰壞笑著打趣。
白了一眼,莫北道,“回去吧,我還有事。”
“不是……”葛峰還想說話,被老四拉了一把。
告別了葛峰兩人,莫北獨自走在路上,任憑雨水墜落在身上。
雨天的街道很快就沒有了行人,只有過往的車,一路走到了另一條街道中間,莫北終于停下了腳步,掏出一支煙點上。
深吸了一口,莫北瞄著兩邊逐漸出現了人,嘴角勾勒起了一絲淡然的笑意。
街道兩頭各有是十來個人,穿著統一的黑襯衣,緩慢的靠近。
但走到了一定距離,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只有一個還繼續邁動著腳步。
“你很夠膽!”
走到了距離莫北十米之外,譚春林也停住了,眼中已經燃起了濃烈的殺意。
抽完最后一口,莫北將煙頭彈飛,劃過一個拋物線墜落在地上,瞇眼看向了譚春林,笑道,“擼了一頓串,讓你們久等了。”
譚春林滿臉冰冷,“吃飽了再上路也好。”
這幾天譚春林將何建安火化帶回老家,他無法忘記何建安老母親抱著骨灰盒傷心欲絕的樣子。
那一刻他暗暗發誓,不論莫北是否有人相護,這次回來都會將其斬殺,告慰師兄的在天之靈。
“如果我沒記錯,你和姓何的是師兄弟。”莫北淡漠的道。
譚春林牙關緊咬,拳頭緊握,發出嘎吱的脆響,伸手指著莫北,“殺了他,是你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小子,今晚誰也救不了你。”
何建安死了?
無疑來說,這讓莫北感到很吃驚。
難怪這家伙來勢洶洶,放出話要自己的命,原來這里邊還有這些道道。
那晚向華在林語山莊就想殺莫北,而莫北并沒有對何建安下死手,只是廢了他一只手,擊傷了他,一個修武之人絕不可能撐不住的。
現在譚春林告訴自己何建安死了,還是被自己殺死的。
莫北心中暗自一笑,究竟怎么回事心里大致有數了。
也許那晚何建安注定會死,只有他死了才會徹底激起譚春林的殺心。
莫北完全能夠理解譚春林的心境,就如他以前,當戰友犧牲也會被刺激。
戰友,師兄弟之間的情義,遠非他人能夠想象。
何建安被向家供養,看似地位崇高,說白了只是向家的一個打手,可悲之極。
而譚春林為師兄復仇,卻不知道一開始就是掉進了向華的圈套,利用了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情義,同樣淪為了一個工具。
“你師兄很可悲,你也一樣。”
多的話莫北沒說,他沒想過解釋什么,譚春林是不是被人利用與他無關。
當先入為主的思想被種下,要想輕易的推翻根本不可能,莫北也懶得去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