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醫生很好啊,”將軍說,“我孩子上次突發哮喘,就是他及時做急救,才救回我孩子一條命他被關押了”
“沒有,”辛藍微笑著解釋,“檢查過后,沒有問題,就將他送走了非常感謝您,愿意用寶貴的休假時間來做此案件的監督。”
將軍笑“赫克托邀請我,我怎么能不來我知道他痛恨仿生人,妻子必然也是清白的”
辨別仿生人和人類,一經詳細檢查就能發現;為仿生人促進血液循環、給各個器官供血和泵血的,不是跳動的心臟,而是太陽能源電板。這種東西大多能偽裝成心臟的模樣,但經過專業儀器掃描,經驗豐富的醫生就能看出問題。
郁墨和艾薇的確都有一顆人類的心臟。
洛林沒有動,他一言不發,關注審訊室的動靜。
艾薇很聰明,按照他教的那些話,對答如流,毫不落下風。
在有洛林和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將軍監督下,茨里明顯收斂許多,用測謊儀證實艾薇沒有一句假話后,他失望地大筆一揮,給予釋放的決定。
如果不是洛林和另一個將軍的出聲警告,期間有三次,他都想對艾薇用刑。
茨里并不認為那些無痛感的測謊儀真能辨別謊言,只有疼痛和教訓才能帶來真實。
這不能意味著嫌疑的完全洗清,真兇找到之前,艾薇隨時有可能再被合理關押。
至于自投羅網的松旭,也被順利釋放,只是得到一個嚴肅的警告,不許他再在軍隊中發瘋;另,這種瘋狂的舉動會影響他之后的政審,至少,松旭申請加入軍隊時,需要接受嚴苛的心理和智商測試。
沉重的手銬和腳銬終于解除,艾薇被蒙上面罩重新帶走,她不知道自己被帶到哪里去,所有感官都被隔離,只有旁側引領她的一雙手
這只手在十分鐘得到交接,熟悉有力的、戴有黑色皮質手套的大手引著她走了一段路,直到膝蓋觸碰到軟軟的皮質床,罩在頭上的面罩才被取下。
艾薇看到一間像是艾斯愛慕風格的房間。
黑色簡樸的一張大床,生冷大理石的桌面,這個臥室十分簡樸,簡樸到看起來只能睡覺,還能睡很多花樣的覺。
唯一能算得上陳設的,則是木色架子上擺著的許多玻璃試管,粗細不一,長短不齊。
艾薇規規矩矩地坐在床上,看著黑色軍服的洛林。她本想道謝,但對方的神情十分冷淡甚至比第一面時還要冷。一定有什么狀況外的事情發生了,艾薇不安地想。
“貝曼這件事,我會找到真兇,幫你洗脫嫌疑,”洛林脫下黑手套,說,“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艾薇說“什么”
洛林問“你是誰”
艾薇不明白他的意思“啊我是艾薇啊,你失憶了嗎”
“我看過你從小到大的所有心理測試,包括對心理醫生進行的咨詢,”洛林俯身,看著艾薇,“你有一定的情感回避障礙,簡單來講,因為害怕失去,你有時候會拒絕進入一段親密關系”
“可能因為我失敗的初戀,”艾薇立刻說,“您應該知道,我是被分手的那個,這件事對我打擊很大。”
“你在第一段的戀愛中的表現并不如此,”洛林銳利地指出,“你所謂的喜歡郁墨,也只是你的daddyissue,那不是真正的愛,你從未愛過任何人,甚至包括你的父母”
他那沒溫度的語言讓艾薇有些難過。
“你說的這些話傷害到我了,”艾薇攥緊拳頭,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你描述的我就像一個無情無義的混蛋。”
“很抱歉,我不像你的美好初戀,會說那些哄你開心實則毫無用處的甜言蜜語,”洛林的話語像尖銳的匕首,“你需要面對現實。”
“什么現實”艾薇說,“您說話真的很傷人,老師。”
從未有一句“老師”能有此刻的傷害力,洛林頓一下,仍沉著出口“從小學開始,你向很多心理醫生訴說過你的困擾,你夢到的荒廢區景象,被酸雨腐蝕的身體,真實的疼痛,裸露出的白骨對嗎”
艾薇飛快地說“因為我的確經歷過那場酸雨,父母保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