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發現沈棄的胸膛是真的硬實啊,撞得她的臉發疼。
“下雨天,路不好走,雨傘你拿著。”沈棄將雨傘塞到厘梨的手里。
厘梨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了”
剛才發現厘梨快要摔倒的時候,沈棄的瞳孔極速收縮,胸口像是被狠狠敲擊了一下。
他昨晚才觸碰了她。
雨水刮到沈棄的臉上,他的臉色冷白,薄唇緊抿著。
如果,剛才她真的摔倒
那就證明,他的觸碰,會讓她倒霉。
他會繼續遠離她,不靠近她。
像以前那樣,藏在陰暗的角落,漫長地守著。
距離她遠遠地,不靠近。
沈棄站在厘梨的身前,他背對著她,俯下腰身,“上來,我背你下山。”
厘梨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
她穿著長裙,還有鞋底打滑,確實不適合走山路。
而且,他背她,這也是她賺錢的機會。
在腦子里思考不到十秒,她已經快速做出決定。
厘梨配合地伏趴在了沈棄的背上,才發現,他的肩寬腰窄,不僅是好看,還有力量。
沈棄輕易就能背起她。
厘梨一手拿著雨傘遮擋在兩人的頭上,另外一只手攀附在沈棄的肩膀上。
“謝謝,麻煩你了。”厘梨禮貌開口。
沈棄的每一步都走得好穩,并不會讓厘梨覺得顛簸,“你說什么”
厘梨這才發現剛才她是對著沈棄的右耳說的話。
他此時沒有戴助聽器,她一時沒有注意。
厘梨湊近沈棄的左耳。
距離很近,近得沈棄聞到了她身上的淡淡梨花香,近得他能感受到,她溫熱的氣息落在他的耳尖上。
不受控制地,沈棄被這小小的刺激得渾身的肌肉繃緊。
厘梨溫聲在沈棄的左耳說道“沈棄,麻煩你了,謝謝。”
就這樣正常的一句話,輕聲細語鉆進了沈棄的耳里,溫熱香甜的氣息落在他的耳尖,不爭氣地,沈棄的胸口一陣陣發燙。
他咽了咽喉嚨,“不客氣。”
厘梨問他“沈棄,你的助聽器呢”
從他走進她外婆家的時候,她就注意到,沈棄把助聽器摘了,把他常常戴著的手套也脫了。
她猜測,是因為他不想讓她的外婆知道。
他是不是認為,外婆她老人家不會接受有問題的他會不會用不同的眼光看待他戴助聽器,戴手套
沈棄的耳朵發癢,他忍住陣陣癢意,啞聲道“在褲袋里。”
哪怕沒有佩戴助聽器,但他一直隨身帶著,以防萬一。
厘梨繼續問他,“哪一邊的褲袋”
“右邊。”
厘梨的身體往右邊傾去,她的手伸進了沈棄的褲袋,輕易就觸碰到了助聽器。
她拿出來,“我幫你戴好吧。”
沒有等沈棄的回應,她學著平常沈棄佩戴助聽器的模樣,將助聽器掛在沈棄的耳背,耳塞輕輕塞到他的耳朵。
厘梨的手柔軟,她的力度很輕,時不時觸碰到了他的耳尖,耳垂。
沈棄的渾身繃緊得,細胞都在顫抖。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耳朵這么敏感,敏感得他幾乎要失控,要失態
沈棄死死抿緊唇,脖子上的青筋都因為極度的克制而微微隆起。
“可以了。”厘梨貼心地湊到他的助聽器旁,輕聲說著“沈棄,你不用在我外婆面前隱藏的,她不會介意你需要戴助聽器。”
她說“沈棄,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不用因為別人的看法,為了遷就任何人,改變自己。”
沈棄的腳下一頓,喑啞的聲音低低傳來,“好。”
細雨綿綿,山間的景物都像是被籠罩了一層煙霧。
沈棄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