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體質特殊,對方賭博輸錢,便會借此毆打他。
沈棄帶著傷,第一次逃跑,被厘梨撿了回去。
他的小菩薩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她不怕他,更不會討厭他,厭惡他,憎恨他。
她會靠近他,問他的傷口疼不疼。
她會主動牽他的手,讓他站在她身邊。
思緒回籠,沈棄只是簡單的幾句,交代了自己在江城的生活,還有傷到他的人是誰。
他并沒有詳說,但厘梨知道,沈棄過得不容易。
一個保姆的兒子敢這樣欺負沈棄,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沈家的不重視,忽視和漠視。
如果沈家稍加重視,察覺不對勁,又或者沈家不是這樣拋棄沈棄,保姆的兒子哪里有膽子傷害沈棄。
沈棄也不會傷到耳朵。
厘梨終于明白為什么第一次去沈家,就發現沈棄與親人的關系不太好。
厘梨皺眉,“那人就算是坐牢,也抵補不了對你的傷害。”
少年的不幸,需要一輩子的治愈。
沈棄的耳朵已經損傷,這是施害者坐多久的牢都不能彌補,償還的。
看著她清亮的眼睛里帶著幾分替他的氣惱,可惜,憤怒,沈棄突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胸口里多了一股酸澀,像是要涌動而出。
他想起了他被打倒在地,知道她出事的那天。
渾身的疼,都抵不過知道她出事那一瞬的痛。
翻涌滔天的悔意沖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靠近她,觸碰她。
給她帶來了禍事,連累她出事故。
小厘梨是從小被嬌養長大的,他知道,她怕疼,更是一點苦頭都沒有吃過。
偏偏,受他的連累,她吃了最苦最苦的果,受了這輩子最嚴重的傷。
遇到他,恐怕是她這輩子最倒霉的事。
那天晚上,沈棄一直掙扎著,想要離開,他想要去找厘梨。
他對自己狠,像瘋子般,絲毫不留情,任由鋼制的狗項圈磨得他脖子上的皮破開,血肉模糊,傷口深得幾乎見骨。
如果不是因為一整天沒有吃喝,加上被打傷了耳朵,他發起高燒暈死過去。
恐怕,沈棄會將自己的脖子磨斷。
他是在厘梨出事的第三天,被沈家的人接回去的。
后來,沈棄問過,為什么沈家會突然派人接他。
沈母告訴沈棄原因。
是厘梨出事后,她在暈死前求著她的父親,讓人通知沈家去救他。
他的小菩薩,在自己需要被救的時候,想的卻是救他
沈棄緊緊盯著眼前的厘梨,告訴她,“那人被判了十年。”
厘梨聽著更生氣了,“不夠,他傷害了人,坐牢是罪有應得,而且你的損傷是不可逆的,他被關多久都是活該。”
沈棄脖子后的傷疤這么深,光是看著,她難以想象當時他吃了多少苦頭,傷口是有多痛。
他好好的耳朵也被弄成聽力受損。
那人就算是坐二十年牢,也是該的。
厘梨善良卻不圣母,還護短。
沈棄清冷的眉眼染上了笑意,他的小菩薩,很好,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