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攏在懷里,月光落在她肩頭,他輕咬著她肩膀時,抬頭瞥了她一眼。
他看到她耳下柔軟的幾綹烏發,細細的,絨絨的,被夜風一吹,俏皮地溜著白皙柔軟的耳垂飄,像是風中抓不住的柳絮。
王道容一眨不眨地望著那綹俏皮的碎發,一時間門竟移不開視線,他心中癢癢的,涌生出一個十分古怪的念頭。
他很想要替她將碎發輕掠至耳后。
可是他不能。
正因為他不能,扶著她的掌心溫度滾燙。那一刻,王道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動念了。
他的男女情欲繼承王羨,淡漠幾近于無。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
不敢再想下去。
呼吸急促了幾分,王道容垂下眼,心里默念了一遍清靜經,強行收斂了那股淡淡的欲念。
因為心里老覺得不凈,王道容在溫泉里泡了足足個把時辰。著才赤著身,披了件單衣從溫泉里走了出來。
白色的腳踩在廊廡地板上,留下一連串的濕痕。
孰料路過廊下時,遠處的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陣隱約的喧鬧和爭執的動靜。
王道容腳步一頓,他身邊伺候著的女婢便極為靈巧地覺察到了他的意思。
他身邊并不缺女婢伺候,只是平日里用慣了阿笪忙前忙后,做點跑腿的活計。
除了阿笪,王道容主宅這邊伺候他的女婢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十數之多,個個都容貌端秀,略通文字。
他常用的四個女婢,分別叫青雀,朱槿,昌榮和菘藍。
此時跟在他身邊的是女婢青雀,青雀膽大,聽到這動靜就抱怨說,“又是松云院那兒來的動靜。”
王道容沒吭聲。
松云院那兒住的正是王羨那個妾張懸月。
父親的妾不是他能議論的。
張懸月歌伎出生,地位卑賤。王道容平日里因為她陪伴王羨日久,愿意給她幾分薄面,但大部分時候都視她如無物。
兩個人住同一間門住宅,從沒見過幾次面。
王道容只從下人的雞飛狗跳中,隱約摸清楚父親這位妾室并不太好相與。
張懸月初來時王道容年紀還小,記得還是個唯唯諾諾的謹慎性格。
王羨人溫和,身邊又只她一個妾室,張懸月自恃陪伴王羨多年,膽子漸漸大了,脾氣也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往常王道容是不會過問張懸月的事的,但眼看著這段時日以來王羨神龍不見神尾,十分的古怪。
就問青雀“我不在的時候,出了什么事”
這可打開了青雀的話匣子,窺見王道容神情淡靜溫和,青雀大著膽子笑說“因郎主日日奔波在外,松云院里的這位心里不痛快呢。”
王道容追問“你可知父親日日在外做些什么”
議論郎主不是下人所為的,青雀猶豫了半拍,含糊地說“好像郎主在外瞧上了誰家的女郎”
王道容“”
腦海里電轉過王羨這幾日的做派,衣服穿得花哨,臉上還細細撲過珍珠粉。王羨平日里是不愛用熏香的,還總是笑他過度重視容貌修飾,太過“妖冶”,可近來他熏香不知熏過幾道。
難怪這段時日總是春風滿面,原是老黃瓜刷上了綠漆。
對于自家父親疑似煥發第二春的事,王道容十分淡定,或者說漠不關心。
青雀想起郎主這些時日的變化,覺得實在好笑,見王道容無動于衷,便又大膽繼續笑說,“郎主似乎是極喜歡那位女郎的,便是哪天納了做妾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