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很快過去,應從年再次上場。
一上場,他就體會到了那些道友提醒他青光魚獸武魂到底有多快。
那是他一雙眼根本看不清本體在何處的程度。
殘影之下,他只能用柳絮筑一個密不透風的墻,抵擋住青光魚獸神出鬼沒的攻擊速度。
高臺上的陳大儒看著得意弟子的表現,很是滿意道“學正大人啊,你看好的小子似乎不太行了啊。”
陳學正淡定道“未必。”
他是有幸見識過一次江先生的獨門秘計的,用上那靈技的人,眼極利。讓人抓不住的東西,他可不信應從年抓不住。
座椅上的陳學正老神在在的樣子,到讓陳大儒有了幾分緊張。
他旁邊一直沒開口的周老此時才開了尊口,“那孩子要贏。”
陳大儒“哪個”他問完就緊張兮兮的回頭去看,他對學生還是很關心的,尤其這孩子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
其他人也頗為在意的去看,畢竟他們就算不在意下頭學生的菜雞互啄,但對周老還是格外尊重的。
西河縣內,若論學問,無出周老之右者。便不說西河縣,就是定州,周老也是聲名遠播。
就連他們這些別人眼中的大儒也或多或少都聽過周老的講座。陳大儒和曲大儒也是其中之一。
陳大儒之前還動過心死,把辛恕送到周老門下,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本還想著此次科舉讓辛恕放些光彩,也讓周老瞧瞧,能把人劃到門下庇護,若是此時輸了,可不好了。
陳大儒此時尤其緊張。
臺上的辛恕也是盡力表現,不愿在師父面前丟丑。
何況他以為,應從年遲遲不出招是跟不上青光魚獸的速度,自己的有資本去勝的。
可惜,下一秒青光魚獸就被一只帶毒柳絮架住了脖子。
應從年不是勉力抵擋,而是在等待時機一擊即破。
微若觀氣決下,青光魚獸曾經每一場戰斗留下的弱點全都暴露無遺。
青光魚獸確實快,應從年的確無法準確刺出”寒刃”,但他可以根據魚獸的速度與方向預設出它下一秒的軌跡。
他的停頓從來不是放棄抵抗,而是蟄伏著的必殺。
辛恕雖心有不甘,但輸就是輸,他不能比賽輸了,風度也輸了。
銅鑼響起后辛恕順勢下場,這下支持的應從年的都歡呼起來,認為他的名次起碼可以保三望二了。
唯有辛恕向陳大儒投去愧疚的神色。師父為他籌謀前途,他卻無能不能把握。
陳大儒目光一閃,最終還是厚著臉皮請求周老道“這孩子文才還是不錯的,許是缺了您指點幾句武道,叫我帶累了。”
他為了著徒弟,竟是不惜自毀教學的名聲。
周老抬了抬眼皮子“往后再說。”
這就是沒拒絕死了,陳大儒歡歡喜喜的應了。倒是曲大儒似乎不太在意給虞霽堂在周老面前牽線搭橋。
許是覺得虞家家大業大,自有傳承,不太看得上散修指點武道吧。
比賽仍舊繼續,應從年抽到了大家默認一定會大放異彩的虞霽堂的弟弟虞冉。
那是個唇紅齒白,陽光肆意的少年人。一對圓潤明亮的眼睛頗為神氣,笑起來小虎牙尖尖的抵著紅潤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