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件事情,他們一家也對那管家一家都感覺到愧疚,為了彌補當初他家二兒子楊永新犯下的過錯,所以后來他們也給了那管家一家一筆豐厚的補償金,并讓他的大兒子跟二兒子兩個脫了他們家的奴籍,回他們的老家生活了。
那管家和他的老婆子也曾明確地表示過他們也能理解他們家二老爺當時的所作所為,覺得他是因為喝多了酒所以才行為有些偏頗,倘若他當初沒有喝醉酒,或者是他家小兒子兩口子當時沒有跟那二老爺遇見,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事了。
他們能理解,這也是他們的命,命里該有他們的這一劫,他們是躲不過的,他以為他們這么想是釋然了,所以他們也就一直都委以他們重任,哪知這只不過是他們的表象罷了,實際上他們的心里還是怨恨著他們一家的,所以才要在這一件事情上陷害他們。”
蕭黎就呵笑了一聲,“那管家和管家婆子已然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他想怎么說那當然是由他說了算,哦,對了,他可有交代那兩斤羽絨的去處”
一旁的小冉公公就點頭,“有,有交代,說那兩斤的羽絨當初他是讓那管家拿著的,讓他回府之后就直接交由針線處給家里的幾個主子一人做一件羽絨服來的。
但是很顯然,那羽絨那管家并沒有交到針線處,而是私吞地藏了起來,如今朝廷沒找著,他們則更是不可能知曉那管家藏到了哪兒。”
“又是死無對證,”蕭黎就問,“那皇祖父是相信了他的這套說辭了”
小冉公公就搖頭,“陛下那里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不過楊家的那些人卻已經由天牢轉移至京兆尹的大牢里關押著了。”
“轉移羈押之所了”蕭黎就驚訝了。
跟在她身旁的幾人就點頭,蕭黎略想了一下就道,“看來皇祖父是不打算深追這羽絨下落一事了,但是楊家的人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雪見就道,“小主子這話是何意奴婢怎么聽不大明白啊奴婢怎么感覺陛下是相信了那楊老頭的說辭,既然他們一家都是冤枉的,那陛下不是應該將人給放了么,怎么還把他們給換了個地方關押”
蕭黎就道,“這會兒不明白沒關系,后面就會明白了”
雪見就更是一頭霧水,然后她就目光詢問看向身旁的兩人,那辛夷和小冉公公也就朝她搖了搖頭,表示他們也不明白小主子這話中的意思是什么。
蕭黎卻是在想,她這皇祖父當然不可能就那么輕易地將那一家子給放了,不然他好不容易查抄到的那些錢糧和產業豈不是就又要給人家還回去了,怎么也要找一個理由將那些東西給充公了才是,楊家,這回算是徹底的給趴下了。
只不過這楊老頭這回怎么就那么輕易地就將自己的性命給交代出去了,他不是還要韜光養晦,等待著東山再起的么他這明顯就是在棄車保帥。
他要保誰五皇叔還是說他的那些子孫后代可他的那些子孫后代之中,也沒有哪個能拿得出手的啊不是癱了的就是廢了的,然后就是些能力平庸之輩,能值得他豁出性命的保護
要知道,若是他一直健在還好,就那么一直地追隨著她五皇叔,說不準他的那個家族還真的能再次地興旺發達起來,可他若是死了,相信他的那個家族很快也就會散了敗了。
這楊老頭兒想必也會想到這些,可他卻還是毅然地赴死了,為什么蕭黎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
難道說他已經不在乎他的家族還能不能再次地興旺發達起來了,現在最關鍵的是保命要緊,只要他的血脈能夠一直那么地傳承下去,那么他的死就是值得的,有意義的這楊老頭兒有這么高大無私的
蕭黎就搖了搖頭,唉,罷了,想不明白就干脆別想了,反正也跟他們沒有多大的干系,她犯不著去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費神。
蕭黎才剛行至她姑姑住處的廊檐下,就見一個負責暖棚打理的二等宮女一臉興匆匆地跑來稟告道,“小主子,小主子,咱們之前種植的那些蔬菜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