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義就道,“我不是關內侯,關內侯是我家主子,現正駐扎在城外的軍營之中,柴縣令,我家主子此次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剿匪的,有些情況他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故命我等前來請縣令大人去營中一敘。”
一聽說關內侯是前來剿匪的,柴縣令的態度立馬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唉,唉,好,好,容卑職換身衣服,這就隨你們走”
哎喲,太好了,太好了,這幾天他可是擔驚受怕得連覺都睡不安穩,就怕那些天殺的土匪又下山來禍害老百姓,這下朝廷的剿匪大軍到了他可總算能舒一口氣了。
只是一想到關內侯還是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孩子他就又有些犯難了,畢竟這里是山區,可不比草原,草原遼闊,一馬平川,在草原上他能追著敵人打,但是在山林之中
想到這里他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了,可是也沒有辦法,人來都來了,且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人家也是陛下親封的關內侯,就身份地位而言那也是自己不能怠慢的。
容義身子一側,“請”
柴縣令很快就換好一身衣服出來,幾人跟著就打馬離開了縣衙,不及半個時辰,柴縣令就隨著幾人來到了軍營。
“主子,柴縣令已請到”帳外,容義拱手朝帳內朗聲喚道。
“請他進來”跟著一個清朗的聲音就從帳內傳了出來。
“喏”容義一打帳簾,柴縣令道了一聲謝進入到營帳之中。
容燁背對著他們站著,正舉著一盞油燈望著墻上的一張縣志圖。
望著眼前身姿挺拔如蒼松的少年,柴縣令拱手行禮,“下官柴榮見過關內侯”
容燁微側過身子看向他,“柴縣令不必多禮,此時喚你前來,如有打擾,還請見諒”
柴縣令立馬就說“不敢,不敢”
抬眼間這才看清了容燁的長相,他修眉俊目,面容冷峻高華,雖才十三四歲的年紀,但身量卻頗為修長,樣子也極為的沉穩和大氣。
一身黑衣穿在他的身上,不但不顯得他的身形單薄瘦削,反而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地威嚴和霸氣,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之感,果然不愧是武將世家出身
“柴縣令,我等雖是奉命前來剿匪,但是對當地的具體情況還不是很了解,所以還得麻煩你給我們細說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柴縣令立馬就道。
容燁指了指旁邊的空位,示意他坐下說,柴縣令謝過,跟著就過去落了座,容燁也在案幾前坐了下來。
柴縣令就道,“其實我們周至這個地方以前民風一直都還是很淳樸的,很少有山匪出沒,也就是后來姚家在這邊購置了大量的土地,然后又在這邊建了莊子,還有經營了幾家比較大一點的鋪子,許是這個招了一些人的眼,然后慢慢地就有人上山落草為伍了。
但是姚家的人很會來事兒,在他們的鋪子和莊子被人小搶過幾回之后,他們便主動地找上了那些匪蔻,然后跟他們達成了個協議,那就是他們每年子向那些匪蔻們多少的糧食和銀錢,而那些匪蔻們呢則是就此不再騷擾他們在這里的產業。”
容燁就道,“所以,這種行為你們衙門也就放任沒管”
那柴縣令就道,“管,管來的,最初那姚家被搶劫的時候來報過案,我們衙門里也出動過人幾次馬上山剿過匪,但是你們也知道我們周至這個地方地形地貌比較復雜,在山下看不清山上的情況,但是他們在山上呢卻能將咱們山下的情況給看得是一清二楚,往往我們出動的人馬才剛出發他們就收到了消息跑得沒影了。
你們也都知道,我們衙門的人手有限,不能一直都將人馬派出去剿匪,也還是有其他些事情需要處理的,所以在幾次剿匪無果之后,又加之姚家的主動從中斡旋,那些山匪們呢后來也果真守信的很少再下山來滋擾百姓,所以這民不告,我們官府也就沒再怎么追究了,就做當于他們是一群居住在山上的隱居者。
哪知最近他們卻又屢次地下山來騷擾百姓,不但光天化日之下在城里打家劫舍不說,還強搶民女民婦,更可惡的是陛下都已經下旨將姚家的那些產業悉數收歸國有了,他們卻仍然我行我素,不但將莊子上的那些財物洗劫一空不說,還砍殺了些老百姓,這死傷的人數足有三四十人,就連我的幾個衙役兄弟們也沒能幸免于難,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我大魏王朝律法的底線,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