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的意思。”
男人的嘴角顯然已經在努力往下壓了,還是止不住地上揚,最后只能將女主一把拉入懷里,不讓她看自己的表情。
他知道,至少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句,是她說過的。
正好,也是他所愿。
因為這些事情的一再耽擱,梁瓔夫妻二人出京的時間要比預計得晚很多。
自然,原本剛剛好能在除夕前兩天到達的計劃也無法實現了。
所以周淮林特意選了二人過除夕的地方,是途經的他的一位友人家里,時任驪襄縣縣令的李書達。
信是提前寄的,他們剛到驪襄的驛站,就已經見有人等在那里了。
“下官見過周刺史。”那邊站著的一男子迎了上來。
“你什么時候還這么客氣了”
周淮林的聲音很是熟稔。梁瓔倒是也聽淮林提起過李書達這個人,知曉這倆人是同榜進士,因比較聊得來,才成為的好友。
當然,周淮林說的不是“聊得來”,而是“他比較能鬧騰”。
果然,聽了這話,原本一本正經的男子抬頭笑出來“這不是在刺史大人面前不敢造次,怕您治我個不敬之罪。”
話中打趣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怕你不跪下磕個頭”
“誒我說”
梁瓔憋著笑,她與周淮林在一起久了,自然早就知道男人其實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無趣。但是見他跟朋友這般相處還是頭一遭,正聽著呢,就突然被周淮林往前拉了一步,打斷了對面男子的話“這是我娘子,梁瓔。”
李書達先是瞪了他一眼,才笑著看向梁瓔“我就等著他什么時候憋不住跟我炫耀呢你瞧,三句話都不等我說完。”
說罷有模有樣行了個禮“夫人有禮,小生李書達。”
梁瓔剛回禮,周淮林就牽著她往前走了,只留下淡淡的一句“一把年紀了還小生。”還同梁瓔說了句,“他就比我小一歲。”
引得李書達又是回懟了好半天。
一路上,梁瓔算是見識到了周淮林說過的“他比較鬧騰”是什么意思了,在這夫妻二人一人不能說話一人不愛說話中,他確實顯得話尤其多了。
梁瓔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清芷能比。
“他可是十年也不主動給我寫一封信,就成親那次,特意給我寫了。把他的夫人夸得天花欲墜。也沒人問他啊是不是”
“我再寫信,他就不理了。”
“我要是問他夫人,他就回我。”
“誒你說這人奇不奇怪我想讓他回信,還得問一聲你夫人安好嗎”
梁瓔看向周淮林,周淮林顯然被說得微微窘迫,卻又沒有制止,反而在偷瞄梁瓔,在對上目光后迅速地轉開。
梁瓔好笑,握緊了一些兩人牽著的手。
旁邊的喋喋不休不知在什么時候停下了,李書達看看他倆的“眉目傳情”,再看看兩人牽著的手。
得,他不說了,再說下去他要成黏貼這倆人的漿糊了。
雖然提起李書達,周淮林是用了“鬧騰”二字,不過同時也沒有吝嗇夸贊之詞。
他博覽群書、文采斐然,治理一鄉亦是政通人和,為人更是兩袖清風。
梁瓔到他所住之地便看出來了,李府只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除了幾盆花盆亦無過多裝飾。家中梁瓔看到的只有兩三個下人,但收拾得干干凈凈。
倒是院中堆了一堆雜亂的東西看起來格格不入,引人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