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諸葛亮如師如父,這種當著他的面夸耀關麟的感覺,就好像是小孩子最厭惡的父母總是夸耀“別人家的孩子”
是的,馬謖也和任何一個孩子一樣,他恨不得弄死“別人家的孩子”
“軍師,或許那關麟只是幸運罷了”
馬謖忍不住開口。
此言一出,諸葛亮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馬謖會這么說。
馬謖的話還在繼續,“看那封急件,關麟不過是在考文時隨意回答了一番,看他的答案,其實有胡亂作答之嫌,言辭囂張,根本不像是深思熟慮之后答出來的,或許江東奇襲以及和合肥戰果他能答對,都是歪打正著,是蒙對的呢”
“再說了,如今荊州的穩固與他有什么干系張貼出合肥賭約,將長沙三郡與合肥捆綁在一起的是那洪七公,最大的功勛自也是那洪七公,推波助瀾的是那孫仲謀,搬石砸腳的也是孫仲謀,這么看關麟不過是隨便答了一番,隨口說了幾句,歪打正著,真要論及功勛,哪有他什么事兒”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富有成見的時候,他就會用最惡意的“心思”去揣摩對方。
這無關乎對錯,就是單純的看對方不順眼。
如今的馬謖看關麟就極其的不順眼。
而最惡意的揣測便是關羽那封“罪己書”的目的,只是要借著“洪七公”的功勞,高捧、舉薦這個兒子。
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馬謖單方面的把關麟的行為統統歸結于“運氣”
關云旗,關運氣
馬謖心頭喃喃,從名字可不就相得益彰嘛
只是
馬謖的話,使得諸葛亮的面色沉了下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幼常啊,承認一個人出類拔萃就這么難么”
馬謖據理力爭,“軍師只是看到了這罪己書,看到了他的答卷,卻沒看到急件中提到的,此關麟公然指責父親,大庭廣眾之下讓其父下罪己書,此為大不孝”
“容謖直言,縱他有些小聰明,有些運氣,可不孝的人,謖絕看不”
“那伱可能看助曹操占中原、定北境的郭嘉郭奉孝么”諸葛亮突然的一句話。
馬謖登時啞口。
諸葛亮道“郭嘉此人品行、名聲具是惡劣,生活亦不檢點,時長將女人帶入軍營,更是隨身攜帶酒具。他多次被陳群以廷訴的方式向曹操檢舉,可曹操呢他只是對陳群贊許,卻從未有怪罪過郭嘉分毫依幼常之言,若郭嘉在漢,因為這些瑕疵主公也不能用么”
這
馬謖被諸葛亮駁斥的啞口無言。
可馬謖就是不服,他年輕氣盛,又自詡年輕一輩的翹楚人物。
此番,被諸葛亮駁斥,他不敢反駁,可心中淤積的怒氣,自然又隔空灑在關麟的身,這讓他對關麟更“不服氣”
“幼常啊,你看這石碑寫的,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諸葛亮指著書房內的石碑,循循善誘“你的路還長,心胸該更豁達些”
言語間,諸葛亮對馬謖難掩失望之情。
馬謖咬著牙,他還是忍不住道“看來,軍師是篤定,這關麟是有真才實學咯那簡單了,關將軍是以考文之法驗證出關麟的才學軍師亦可以效仿關將軍哪”
“將如今成都的難題也一股腦作成答卷,六百里加急送往荊州,讓他答,我倒想看看曹操南伐在即,成都府庫無糧,這題他要如何解益州各郡,氏族囤積居奇,物價暴漲,這題,這又要如何解還有那益州初定,大量田畝、府邸如何分配這題,他解的開么”
馬謖越說越是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