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是有幾分類似于“政治聯姻”般“政治過繼”的味道,但在大家族中卻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兒。
要知道,古人對于傳宗接代異常的執著。
如果有一戶人家家里沒有兒子的話,就一定會過繼別人的孩子。
而這里一般又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同族兄弟之間的過繼,比如弟弟沒有兒子,就可以請求過繼哥哥的兒子,這種情況,家族中的長者一般都會允準。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過繼外人的兒子,當然這種比較少見。
而第一種情況中,往往就會存在一系列的騷操作。
比如,曾經不可一世的袁紹,他原本是庶子,是家中婢女所生。
按理說,這樣的身份,別說是太學、出仕為官、收納群雄了,就是家族中任何的資源,都不會向他傾斜。
可偏偏,袁紹愣是憑著他的一系列表現,獲得了其父袁逢的青睞。
然后,父子就打出了一番極其“騷氣”的操作。
那便是,袁逢先是將庶子袁紹過繼給二哥,也就是袁紹的二大爺袁成,等袁成死后,袁逢又把袁紹收回為繼子。
哥哥死了,弟弟養大哥的兒子,并且視如己出,這很合理吧
而這么一來一回。
袁紹那“庶出”的身份就變成“嫡出”了,與他的大哥“袁基”、三弟“袁術”一樣,享受嫡子的一切待遇。
漢末時期,禮樂崩壞,類似于這種騷操作,很多大家族都會玩。
比起他們,諸葛瑾這邊,就純粹許多。
他單純是因為弟弟諸葛亮十幾年無所出,且在信箋中提及,暫時不考慮納妾
如此算下來,作為兄長,且將諸葛氏一門的繁興看的比天還要重的諸葛瑾,他就有責任過繼一個兒子給弟弟,且義不容辭。
當然,這個兒子可以是長子諸葛恪,也可以是現如今的幼子諸葛喬。
原本而言,這種決定,諸葛瑾自己做就好。
無論是諸葛恪還是諸葛喬
作為兒子,都只能聽之任之,不能違抗。
可這一次,偏偏諸葛瑾把這個決定交到了兒子諸葛恪手里。
是他諸葛恪留下,還是他弟弟諸葛喬留下,全憑他,一念之間。
“呼”
神色暗淡的諸葛恪深深的呼出口氣。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他不想走,更不想離開生他養他的父親,可他又能忍心弟弟的離去么喬弟才七歲呀
當然,他更理解
之所以這位東吳國主會答應父親與二叔的請求,逍遙津一戰的潰敗,合肥賭局下,荊州的一去不復返是這一切的源頭。
而這些
他諸葛恪都有參與,且扮演了分量不輕的角色。
可以說,如今的境況,就是他諸葛恪搬石砸腳,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他親自把他自己,或是他弟弟給折進去了。
“若是若是當時我沒有輕信那洪七公若是若是當時不是我勸父親致信吳侯,那么就就不會有合肥賭約,就不會”
諸葛恪腳步一頓,不由得低下頭,眼睛擠成了一條縫,他的眼眶中已經擠滿了淚水。
這一刻的他痛苦,他茫然,他無措
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就在這時
“哇哇哇”的啼哭聲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