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麟的話,是個“真”善意的提醒。
只是
此情此景下,氣氛都到這兒了,誰會接受啊
果然。
“我等乃是替天行道,如何會跑”
李藐開了個頭兒。
接下來,無數人開始對關麟口誅筆伐。
“若是沒有個交代,我們今兒個就不走了,你也別想走”
“有證據嗎擺出來,沒有的話放人,放人”
“我等一道去關府,且問問關公,管不管這個逆子”
這一句句的話語傳出。
關銀屏和張星彩不由得揣起了拳頭。
關麟卻朝她倆笑笑,那平靜如湖水的眸子里,塞滿的是淡定,是淡然,偏偏這淡然中裹挾著的還有成竹在胸般的自信。
關銀屏與張星彩這才收起動手的心思,權且站在一旁,靜靜的關注著這里的一舉一動。
關麟則是再度朝李藐這邊一攤手,“好心當作驢肝肺,那就沒辦法了,得你們既然不走,也不讓我走,那就待著吧,看看待會兒,誰后悔”
“我們才不會后悔”
“我們就是要問問公理何在律法何在”
就這樣,關麟在一眾口誅筆伐中,鎮定如松柏
周圍的聲音,在他的耳畔中,就像是蒼蠅嗡嗡的叫聲一般。
這般境界,倒是有點兒“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的味道。
那邊廂。
關麟從衙署正堂離開后,這里迅速就炸了鍋。
糜芳先是讓人,把包括王七在內的一干自首的“魏諜”給押入牢獄。
緊接著,他就開始犯難了。
一份名單,一百多人,其中單單官員就四十多個,雖說都不大,但架不住多呀,這要都抓起來,江陵城可是要傷筋動骨的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糜芳又一次展現出,他這太守之位,完全是靠裙帶關系來的,跟能力絲毫不沾邊兒
遇到這種時候,他已經慌了神兒。
馬良看過竹簡后感慨道“四公子這竹簡,倒真是證據確鑿一個不漏啊”
心念于此,馬良轉過頭望向衙署正堂外,那正對著的府門處,不免唏噓“怪不得衙署外,那李藐能糾集出這么多人,如今看來,倒都是一丘之貉呀”
張飛嚷嚷著“這些細作都在府門前,那倒省事兒了,省的一個個去抓了那詞怎么說來著,自投羅網嘛”
聽到這兒,糜芳試探著張口,“三將軍,真的抓可人數有點兒忒多了吧”
張飛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咋地難不成,你還尋思著,俺二哥是那等對賊人姑息之人”
馬良也適時補充一句,“關公的眼里豈能容得了沙子”
只是,這話一脫口,馬良就覺得不嚴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