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夜,他行了二百多里,總算趕至江陵。
他輕車熟路的行至關府門前。
“得得得”
馬兒的嘶鳴響徹天際。
原本因為今早關四公子與關公的大鬧,駐守在關府門前的甲士正在議論紛紛,評判誰對誰錯。
被這急促的馬蹄聲一打亂,頓時所有守衛悉數往這邊湊來。
馬的騎士已經精疲力盡,卻還是拿出了竹簡,并且念出了簡訊。
“速報關公,襄陽城曹仁、曹純遇刺,曹純死于當場,曹仁昏迷至今”
一聽到這番話,門前的文吏臉色頓時變了。
一旁的守衛更是提起了百倍的精神。
有人拉住了馬,有人去攙扶這下馬的騎士。
文吏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忍不住驚問“你你方才說什么你你再說一遍”
“速速報關公,襄陽城,曹仁、曹純遇刺,曹純死于當場,曹仁昏迷至今”
這騎士用盡最后力氣把話講出,連帶著將一封信箋交到了這文吏的手里。
這
出大事兒了
文吏渾身一個哆嗦,他連忙詢問。
“關公呢關公方才去哪了”
有守衛回答,“似乎是去是去送楊尚書了。”
“哎呀”
一聲長嘆,文吏連忙喊道“備馬備馬,出事兒了,出天大的事兒了”
文吏那握住“信箋”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
哪怕是現在,他尤自覺得。
他是聽錯了
曹仁與曹純怎么就能被刺殺了呢
曹仁與曹純,怎么就能一死一暈厥呢
這這也忒匪夷所思了吧
思慮的功夫,馬兒已經被牽來,這文吏再不敢有半點遲疑,當即朝外城門方向行去。
也不知道
現在的關公到底在城門處,還是在關家軍軍營
江陵城內,清冷的街道。
一步,一步,一步
一個渾身赤膊,緊緊用一塊破布包裹住“關鍵部位”的男人,他渾身淤青、蓬頭垢面,正在一步、一步緩慢的爬行。
他是李邈,蜀漢第一噴子,李氏三龍之一。
傲氣不可一世的李藐。
他的腿被張星彩踩折,他的衣服被官兵扒去,他根本站不起來唯有靠著一雙胳膊努力的向前挪動。
他挪動的速度宛若烏龜一般,哪怕如此,他每挪一步,就大喊一聲。
“關麟,吾生食汝肉”
亦或者是。
“吾,李邈誓與關家不共戴天”
他蓬頭垢面,他的樣子狼狽不堪,他的喊話聲嗚咽至極
乃至于,很難有人聽清楚,他究竟在喊些什么。
周圍有三個衙役,不斷的催促著。
“快點兒,快點兒”
“誰讓你得罪咱們曹掾了”
“活該快點兒”
“咱們對你已經夠開恩了,還讓你捂著,否則怕是你還沒回去,那里就要磨壞咯”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