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恪微微一驚。
可很快,他回過神兒來接著問“那為何他們都不進去呢難道張神醫是住在村口。”
“怎么會住在村口呢”這熱心人指了下村口處站著的一干村民。
其中還有兩個精氣神十足的年輕人。
“看到了么,這些都是張家莊的村民,自發組織起來,攔著登門求醫問診的,說是張神醫病入膏肓,已經無法在醫治,那兩個年輕人便是張神醫的弟子”
這
諸葛恪眼珠子一轉,“那這些求醫者遠道而來,會人都沒見到,就殃殃離去么”
“誰肯走啊”熱心男人一臉的無奈,“我也是來問診的,見不到張神醫,哪肯罷休啊這不,人多了,都簇擁在這兒可從昨兒個起,還沒有一個能進村的。倒是”
“倒是什么”
熱心男人指了指村口的一棵樹,樹下坐著一個年輕的公子,像是在開設義診,為人診脈、開方子。
“那個是張神醫的大弟子,如今這些遠途而來的,好說話的就讓這大弟子診治一番,可不好說話的,這不就與村民們吵了起來。”
果然
不等這熱心男人的話音落下。
爭執聲已經甚囂塵上。
“我從關中千里迢迢將家父帶來就是為了讓張神醫診視一番你拿個娃娃糊弄老子”
關中人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嚷嚷了起來。
“抱歉,抱歉”說話的是張仲景的二弟子杜度,“家師真的是病入膏肓,令堂的病實在是無以為繼”
“你說無以為繼就無以為繼啊你可知道,老子走了多少里路翻過了多少座山才來到這里若非張神醫名聲在外老子會來么”
“若閣下不嫌棄,可以讓我師兄來為令尊診治。我師兄頗得家師真真傳”
“那傷寒雜病論是你師兄寫出來的嘛”
這邊的爭執還沒有結束,那邊的爭執聲又起,“你就開個數,到底多少錢,才能見張神醫,老子有的是錢,有的是錢”
這邊廂,張仲景的三弟子韋汛努力的維持著越發混亂的秩序,“抱歉,抱歉,這不是錢的事兒么實在是家父的身體”
這時候,諸葛瑾也湊到了前面。
諸葛恪看到了父親勉力的往前擠,他也想跟過去,卻因為人太多,寸步難行,根本擠不到父親的身邊。
卻聽得諸葛瑾的話語傳出,倒是與其它問診者截然不同“在下自東吳來,家中有一兄長疾病纏身,痛苦不已,在下斗膽請仲景神醫赴東吳一趟費用不是問題”
不等諸葛瑾把話全盤講出。
周圍已經有人起哄道“還去東吳呢便是我等登門問診都見不到人如何還能去東吳”
這
諸葛瑾神色一黯,不過他反應迅速連忙道。
“那可否,請那位坐診的小先生跟我一道去趟東吳。”
退而求其次,請不到張仲景,將其弟子請過去,總也能向吳侯交代。
“抱歉,抱歉實在是抱歉。”韋汛連連搖頭,“我等行醫,本不該畏懼艱辛,可如今非常時刻家師病癥每況愈下,實在實在是騰不出人手還望還望”
不等韋汛把話講完
那些脾氣暴躁的再度嚷嚷道“讓我們進去,至少你得讓我們看到張神醫本人哪若真是病入膏肓,縱是千里迢迢,我等也絕不停留總不能憑你三言兩句,就把我們打發了去吧”
“就是就是”
“讓我們進去”
越來越多的人嚷嚷起來。
秩序也是越來越混亂,肉眼可見,張仲景的這些弟子,還有張家莊的村民,就要扛不住了
此時,關麟、張飛、張星彩帶著一百部曲也趕到了這邊。
糜陽正在娓娓講述著,斥候提前探得的有關張仲景的境況。
“神醫張仲景的老家在撈刀河旁,那緊鄰羅漢莊的張家莊內,他早年弟子眾多,卻悉數均派出去懸壺濟世,唯獨這兩年才收了三名關門弟子,帶在身邊,大弟子名喚王叔和,二十五歲,荊州人,二弟子名喚杜度,二十二歲,南陽人,三弟子名喚韋汛,二十歲交州人。”
“自打一年前,張神醫發覺身患傷寒,臥床不起,外出問診便均有這三名弟子代勞,可即便如此,由于名聲太過響徹,這張家莊依舊少不得前來投醫問藥者”
“倒是張家莊因為這些往來問藥者,受益不菲,各個村民都感念著張神醫,而張神醫無論病況何等嚴重,哪怕是臥床不起,也從未拒絕過任何一位病患,便是因此,前來投醫者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