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虧是搬出了四哥,否則關索怕是少不得挨那五十軍棍的處置了。
“你們莫要問我了,父帥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除非除非”
說到最后關索遲疑了一下,可最后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將士們卻連忙問“除非什么”
“除非”關索無奈的嘆息,“除非四哥他就在這兒,這種時候,也也唯獨他能勸了父親”
這一番話吟出,關索的眼眸朝南。
仿佛,他那期盼、懇切的眼瞳,穿過了這如磐的黑夜越過了群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四哥關麟一般。
關羽正在軍報,周倉在他的身邊低聲道。
“二將軍不再考慮下了么”
關羽不可思議的望著周倉,“你也要學維之和那諸葛恪一般,站在云旗的那邊反對關某么”
冷冷的一句話。
周倉連忙拱手,“末將不敢”
這時,關平進來稟報“父帥,孩兒來請示,明早進軍,攻取襄樊的計劃可有更改。”
關羽略微思索,旋即道“襄陽在南,樊城在北,佯攻襄陽,全力進攻樊城一旦取下樊城,襄陽不攻自破”
關羽的話,關羽的語調一如既往
根本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
關平微微咬唇,“可”
他吟出了一個“可”字,儼然后面還有話。
“有話直說。”
“父親還不知道吧,如今的軍營中都傳開了,說是四弟預言若攻襄樊則十死無生,死無葬身之地,將士們紛紛在寫家書,要留遺言給家人,整個關家軍士氣幾乎墜入谷底,這攻城”
關平的話說到這兒,關羽臉色陰沉“無稽之談坦之,你速去各營傳令,就說本帥軍令如山,明日一早照例進攻樊城,有違令者斬”
就在關羽的聲音傳出之際。
“父帥”
“二將軍”
關平與周倉異口同聲,就在這時,“父帥”又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帳外傳來,是關銀屏,她也來了。
他們三人齊齊的跪向關羽,他們什么也沒有說,可關羽卻宛若什么都知道。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意識到
關麟那臭小子縱是遠在長沙郡,可他的話,他的行為,卻依舊影響到關家軍,影響到這里每個人的士氣。
他竟是在倒逼關某啊
而隨著關平、周倉、關銀屏的跪下。
原本面若冰霜的關羽,似乎,他那顆宛若被鐵汁澆筑的心出現了那么一丟丟的松動。
又或者說,這一抹松動正在呈決堤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乃至于,關羽發現
不知何時,攻襄樊,還是攻江夏,已經不再是他關羽的選擇題。
在關麟的干擾下,在關索、諸葛恪的間接傳話下。
答案已經被刪除了一道。
變成一道一個答案,一個選項的單選題
云旗啊云旗,說風浪越大,魚越貴的是你,說不讓打襄樊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