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負責給關公送來信箋,至于關公信與不信,洪七公他老人家并無闡述,自然也不需要我詳加類訴。”
男人拱手行了個辭禮,毫不猶豫的就退出了此間。
周倉覺得看著男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十分古怪“關公,這這會不會有詐呀”
“是真的”關羽的丹鳳眼闔起,他的話一絲不茍,“丐幫許多人查過,這壁玉棒的確是其中信物,是只有三袋以上的弟子才能夠使用這弟子是丐幫中人不假,而他所言,文遠在樊城,樊城有埋伏多半也是真的”
說到這兒,關羽罕見的用手踹住下巴,而非去捋胡須。
其實他行蹤在想。
為何這洪七公一而再,再而三的幫關某
他圖關某什么
等等
突然間,關羽像是一下子明悟了什么。
他的聲音再度吟出,“關某知道了,怪不得云旗如此堅決的勸我我懂了,我懂了云旗這臭小子從一開始就識得洪七公這個老者,且他們二人關系匪淺”
若不是丐幫中人口中總是在洪七公的后面加上“老人家”三個字。
保不齊這時候,關羽已經能猜出洪七公的真實身份了。
“怪不得這小子”
猛地一個瞬間,關羽神思一陣恍惚。
剎那間之后,他突然就懂了,仿佛已經看懂了這一切。
而因為如此,他那握在臂腕間的掌心剎那間由溫暖變得滾燙,變得炙熱。
就好像,洪七公與兒子云旗合伙布下了一個局。
而他關羽,他的一言一行,則這個局中最重要,也是最迷惑敵人的一枚棋子
原來如此
原來棋子是我自己
關羽心頭重重的感嘆。
就在這時,夜風從帳門外吹入,關羽的長髯被吹得在夜風中翩飛翻卷。
可,關羽的一雙丹鳳眼,這一刻卻亮如晨星他在笑,仿佛看穿一些的笑
“周倉”
“末將在,準備紙筆,關某要下軍令”
啊啊
隨著關羽的話音傳出,周倉一陣恍然,“關公何須準備筆墨若有軍令,末將現在就去通傳即可”
“哈哈”關羽捋須,“現在還早了點兒”
說話間,關羽已經找到了筆墨,他迅速的在竹簡上寫下一列列的文字,寫完了這些,他將竹簡塞入周倉的懷中。
他緊接著問“即刻點兵的話,有多少騎兵”
“一千四百余”周倉不假思索。
“如果再加上此前繳獲的馬匹呢”關羽接著問。
“至多兩千五百騎,這已是極限。”
隨著周倉的回答,關羽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他的眸光似電,“即刻點出這支騎兵,要悄悄的,關某現在就要出征”
啊
啊
這次周倉已經不是驚訝了,是巨大的驚訝。
他連忙提醒,“關公不是說三更天時造飯,五更天時向樊城進發,待得抵達即刻發動總攻么可這這才剛剛入夜,距離三更天還十分遙遠哪”
面對周倉的質疑。
關羽只是淡淡的回了句,“關某說過去攻樊城了么”
這
此言一出,周倉的瞳孔剎那間變得渾圓碩大。
關家軍,一處營寨。
已經到三更天了,各營盤的伙夫開始生火,裊裊炊煙徐徐升騰
儼然,關公的進軍計劃,不像是有變的樣子。
而這卻讓諸葛恪愈發的不可思議。
“不對呀”
諸葛恪站在門前,迎著勁風,不解的搖著頭。
他身側的廖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口中卻問“哪里不對”
“三更造飯,五更行軍,似乎關公并未收回那進攻襄樊的軍令”諸葛恪的話中添得了無限的疑竇。“可這不對呀,明明云旗公子一番話,已經左右了關家軍的戰意,全軍上下士氣低沉怎么還要進攻”
“或許”廖化沉吟道“或許伱是低估了關家軍,也低估了關公在關家軍中,關公就是信仰他說東,縱是刀山火海,也不會有人指向西”
“那也不對”諸葛恪還是搖頭,“關公這是在與云旗公子賭氣,否則,他沒有理由這么做。”
“呵呵”聽到這兒,廖化笑了,“又不是這對關家父子第一次賭氣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