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不假思索,他感慨道“這等精妙的醫書,舍關四公子還有誰能著寫出來呢許多時候,我也很驚詫呀,驚詫于這位云旗公子的肚子里究竟裝著多少博學的醫理不過無論如何,此乃我杏林之福啊”
張仲景德高望重。
他這么一說,一干醫者齊齊閉上了嘴巴,愈發望眼欲穿的望著這大門處。
外圍不斷地有新的醫者徐徐趕來,加入了這場聲勢浩大的“聲討斷章狗”的行動。
一時間,靠近醫署大門的位置安靜的可怕,可外圍卻極是喧囂、嘩然。
那邊廂
醫署內,張星彩一如既往的在磨墨,關麟在紙上寫著什么。
張星彩一邊磨墨,一邊小聲的念著關麟寫下的文字“東吳即將突襲合肥,此為機密之聞,務必第一時間,傳于樊城。”
念到這兒,張星彩一驚。“云旗方才還說,是你告知那東吳大都督,張遼不在合肥,勸東吳突襲合肥怎么現在又要告知曹魏這事兒”
“噓”
張星彩的聲音不小。
關麟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他壓低聲音道“我的姑奶奶你小點兒聲,這醫署還住著東吳的大都督呢讓他聽到,可就完蛋了。”
噢
張星彩縮了縮脖子,頓時女漢子變成了一副做錯事小女孩的樣子,微微低頭。
可過了片刻,她還是忍不住這份好奇,壓低聲音問。
“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你就不懂了。”關麟也小聲回答,兩人就像是親密的小情侶再說悄悄話一樣。“我且問你你認為如今三足鼎立,論及實力魏、蜀、吳,如何排名”
“那曹魏雄踞九郡定是第一,大伯與諸葛軍師總說孫氏基業歷經三代,底蘊深厚,此為第二,咱們荊州與巴蜀根基尚淺算是第三吧”
誠如張星彩的分析
或許未來,在定軍山之戰,在水淹七軍后的節點,蜀漢會超過東吳一躍為第二的存在。
但至少現在,包括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論及國力蜀漢都將排行第三。
關麟頷首道“所以,你認為作為第三的我們應該怎么做”
“跟第一打唄不斷地削弱它,不斷地加強我們自己。”說著話,張星彩篡著拳頭,她覺得沒有什么是用拳頭解決不了的。
關麟卻擺擺手,“錯了,作為第三的我們固然要與第一打,可只我們去打不行,因為老大在消耗的同時,我們老三也在消耗,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那怎么辦”張星彩大眼睛眨了眨。
“想辦法忽悠著第一與第二打。”關麟的目光堅定,手指點了點案幾上的信箋,聲調雖低,可語境卻是鏗鏘有力,“只要第一和第二打,他們或許有一方會血賺,但是我們永遠不虧這才是最明智的戰略,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消耗這份消耗日積月累,到最后呵呵”
關麟淺淺一笑。
噢
張星彩恍然大悟,“我懂了,云旗弟的意思是,只要第一和第二打,無論誰贏誰敗,就都會有損耗,他們或許會血賺,但是我們永遠不虧所以云旗才先是勸東吳去打合肥,再寄信于江陵,讓曹魏派兵支援合肥,一來二去,他們就打起來了”
“沒錯打起來好啊就怕他們不打”
關麟重重點頭,滿是贊許的望向張星彩。
心里嘀咕著。
雖是張三叔的閨女,繼承了部分張三叔的腦回路,但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只不過有一點,張星彩是說錯了的。
那就是,關麟從沒打算把這消息用散播的方式傳到襄樊。
相反,這是李藐的機會。
一旦用好了,可以助他迅速的接近曹植。
要知道雪中送炭總是比錦上添花,更彌足珍貴十倍。
心念于此,關麟繼續寫。
“以此為機尋得機會,秘密接近于那曹子建,助其馳援合肥,勢必能博其好感成為其幕府之賓客,但有一人楊修,需得小心,此人有些才識,卻持才傲物,不能容人”
剛剛寫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