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軍樣貌十分鮮明,短髯,剛毅,挺鼻,嘴唇略下抿,也是一雙丹鳳眼,稍斜的劍眉,隔著窗子凝視遠方,渾身散發出一股凜然之氣。
又像是經歷過巨大的挫折
讓他看起來多少有些頹然與沮喪。
“還沒恭喜呂將軍從交州歸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
這將軍正是呂蒙,按照之前孫權與陸遜的交易,陸家十萬族人換取淮南的穩固,換取呂蒙及其三子的歸還。
說起來,呂蒙已經回來半個月了,孫權沒有傳召他赴壽春,故而呂蒙暫時就在這吳郡住了下來。
就在今早,他收到了孫權的一封信,交給他一個行動更是要讓他抓住一個人,一個江東風評甚佳的,頗有國士之風的少年將軍。
呂蒙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就趕到周府,求見周循。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希望如此吧”呂蒙將面前的酒樽一飲而盡,他也不過多寒暄,開門見山,“周公子應該也收到主公交辦的差事了吧”
隨著這一句話傳出,此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冷冽了起來。
周循狐疑的望向院落周圍,他親自去關上門,闔上窗,然后方才張口
“你是說凌統凌公績”
呂蒙頷首,“操刀必割,執斧必伐,你、我為人下屬,主公下令一些事兒該動手時就要動手,萬萬不能手軟”
呂蒙的話讓周循沉吟了幾許,他淡淡的道“遙想當年,家父在時,東吳怎么會出現將軍兩面三刀、朝秦暮楚之事可現在唉可惜可惜”
周循的話讓呂蒙沉默了一下,可很快,他就收斂起原本的心情,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過多糾結于當年大都督周瑜時期的往事。
他迅速的把話題轉移了過來。
他問周循“周公子可聽出了主公信箋中的意思”
周循頓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頓的蹦出,“我看,調查是假,吳侯是要讓凌統全族消失”
此言一出,呂蒙緊緊攥著酒杯,他驚愕于眼前的少年小小年紀竟然如此通透,他也故作曠達道“不愧是主公稱贊的有當年周郎遺風的騎都尉,好見識,好膽識”
“說這些作甚”周循眼眸凝起,“主公讓查,我等就查,難不成那密信、密使在前,凌統府中會搜不出對應的雕版是真是假,是敵是友,雕版之下見真章”
說到這兒,周循的語氣更添嚴肅“呂將軍,此案主公命你主審,我為副審,你說怎么審,我周循全力配合,主公忌憚凌統手上兩千部曲,可我周家在吳郡內還有一萬部曲,該查封查封,該審審,該抓抓我周家忠心耿耿,效忠的唯有吳侯”
周循的果敢與表忠讓呂蒙驚喜,呂蒙抬手,“那,我有一個計劃”
就在呂蒙打算說出計劃時。
“哐哐”的聲音從門外傳出,有人叩門,當即周循與呂蒙都變得謹慎起來。
只聽得門外傳出一道女聲“循公子可在屋中喬夫人歸來吳郡,喚你去內堂一敘”
唔
隨著這聲音的傳出,周循第一個卸下了防備,他朝呂蒙解釋道“是我娘的婢女,看來是家母從老家回來了,倒是奇怪今年回來的似乎早了一些”
呂蒙擺擺手,也卸下了緊張的情緒,“想來今年更冷一些,在舒縣的治父山中,寒氣逼人喬夫人金貴之體如何能受得住呢”
這話脫口,周循朝門外喊道“告訴我娘,兒子稍候就去”
“是”
門外婢女答應一聲就走開了。
呂蒙作勢起身,“公子還有事,那今晚呂某再來”
“不用”周循鄭重的道“呂將軍來此議事議的是公義,母親喚我是私理,我周循乃大都督周瑜之子,乃吳侯親命的騎都尉,豈能因為私理而廢除公義。”
“呂將軍但說無妨,晚輩要如何配合將軍,擒拿那罪人凌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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