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信哪
屈辱,徐晃感覺到的只有莫大的屈辱。
在這份屈辱之下,他只覺得心血上涌,“啪”的一聲,他的雙腿一個踉蹌,既然是“噗”的一聲,他無助的捂住胸口。
他沒有吐出血,但吐出的是深深的悲哀
屬于大魏的悲哀
屬于他徐晃的悲哀。
“將軍快撤吧那毒煙已經已經襲來了,將士們都跑的跑的差不多了”
這名兵士的聲音又一次加重了徐晃的悲哀
“將軍”這時一名尚有骨氣的副將拱手“將軍,還追么”
這
“追”徐晃顫巍巍的吟出這一個字,可他突然笑了,“軍心散了,人都跑完了還怎么追”
說到這兒,深深的悲痛仿佛要將他壓垮。
他仰天長嘯“我我徐晃,今夜過后,我徐晃即將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晃突然笑出聲來,這笑無比癲狂,這笑悲涼到了極點。
再望向那些戰場上的荊州兵
他們早已絕塵而去。
如今的漢水北岸,風云變幻,倒是唯獨張遼一如既往的穩坐中軍。
此刻張遼的面前肅立著五個探馬,其中第一個探馬稟報道“關羽帶關家殘軍距離此間聯營已經不超過二十里”
第二個探馬補充道“各部埋伏已經就位,只要關羽陷入重圍,便是插翅難飛”
這兩個信使稟報過后。
張遼端坐在帥位上,不慌不忙的讀著關羽留下來的那本孫子兵法,不時的與另一本書籍上已經落灰的春秋左氏傳對比。
心頭不時的感慨。
云長還是更適合讀春秋啊
春秋更光明磊落些,可孫子兵法卻是玩弄于心計,云長的心計呵呵
心頭一個“呵呵”,表明了在張遼的經驗世界里,還是無法將關羽與“玩弄心機”這樣的辭藻聯系在一起。
張遼始終覺得關羽是個耿直的人,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而這樣的人,一定會陷入他布下的陷阱。
終于,張遼將孫子兵法放下,他端起一碗水一飲而盡,然后斜睨了一眼下面的探馬。
“繼續稟事”
第三名探馬稟報道“趙儼先生已經帶一萬兵抵達郾城,補上了徐晃將軍離去的空缺”
探馬還沒說完,張遼一怔,連忙問“本將軍不是派給他兩萬兵么”
“小的問過了,這邊都都在埋伏,實在是抽不開”這探馬如實道“哪怕是一萬兵也是硬生生擠出來的”
這
一時間張遼的心頭不由得浮起一抹陰霾。
本就是新兵居多,這種埋伏關羽的關鍵時刻,能調派給趙儼的一定也是新兵。
一萬新兵能圍得住偃城么
不過,也只是一個剎那,張遼就輕呼口氣,消除了心頭的這份質疑。
倒是他的副將朱蓋提出質疑,“如此偃城的防護可就松懈了,若是這時候那關羽帶著殘兵與偃城內的關家軍里應外合,那極有可能殺出重圍”
“是啊”另一名副將殷署也露出愁容,可他只說了一個“萬一”就把嘴巴給閉上。
他意識到,如今埋伏已經布下了,大戰在即,這種時候不應該說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
他更意識到,關羽不可能知道偃城的防護從徐晃變成了趙儼,兵力也從兩萬縮減到一萬
說起來,朱蓋與殷署,此二人也是并州人,因為與張遼同鄉的緣故,一直為張遼的副將。
建安十四年,便是張遼帶著他們兩人進攻袁術的部將,兵敗壽春后,落草為寇劫掠淮南的“陳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