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榮譽而言,徐盛要撿起來的不單單是自己的榮譽,而是屬于他的軍隊,屬于他心中伯符將軍傳承下來的大吳
同時踢出一腳,兩人同時飛倒在地,兩人再度撿起兵器,起身踉蹌的沖向對方
這個動作在反復上演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足足上演了整整七次
兩人的身上早已是千瘡百孔
吳郡內的一處別苑。
一個老婦人拿著一根粗針,銀發散落遮擋住了她那滄桑的臉。
而如若從另一邊看去,就能看到一張慈祥的面頰,看著手中的布,時不時露出幾許笑容,可笑容過后,又是擔憂。
她是徐盛的老娘,當年從徐州一道遷徙而來。
此刻的她正耐心的仔仔細細的用粗針來回穿插在一條長布上,她是準備織一條圍巾,這已經到了秋季,天漸漸地往寒了走,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要下雪了。
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出征在外時受冷
并州雁門郡。
一個稚童在問一個老叟,“翁翁,你說咱家本來姓聶,怎么突然就姓張了這么多年了,為何不改回去呢”
面對這個問題,那老叟沉吟了一下,回答那稚童,“翁翁不是跟你講過馬邑之謀的故事么漢武帝要打匈奴,因為咱們祖先聶壹與匈奴人交好,于是就誘引匈奴進攻馬邑可誰曾想,也不知道是走漏了風聲,還是三十萬漢軍的埋伏被匈奴發現,最終匈奴撤退,這件事兒也就不了了之此次之后,咱們祖先就只能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那聶姓也就換成了張姓了”
聽著老叟講述這個故事。
稚童“吧唧”著嘴巴,他想了想,“我知道了,如果當年馬邑之謀成功了,那咱們家就風光了現在多半也是功臣之后了或許就能出一個像是冠軍侯那樣的大英雄可惜可惜了”
“沒什么可惜的”面對稚童的話,那老叟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感慨“翁翁也沒有想到,咱們聶家在這一代又出了一個威震天下的大英雄”
“翁翁說的是誰”
“自然是你文遠叔啊”老叟笑著捋須,“在咱們雁門你文遠叔的名字只是個名字,可在江東,那卻是個符號,一個吳人永遠過不去的夢魘般的印記與符號”
儼然稚童是聽說過張文遠名號的,但小小年紀的他,還沒有什么概念
一雙大眼睛眨了又眨。
這老叟卻接著說,“你文遠叔像你這么大時,已經會用熱水澆蟲蟻窩,然后氣的他哥哥張泛把他吊起來打,他還總說自己是萬夫不當之勇,呵呵,我那時還罵他,說他是萬蟲不當之勇沒曾想,現在你文遠叔真的成了一個頂天立地、萬夫不當之勇的將軍”
隨著這老叟的話
一時間,這稚童竟神往了起來。
“我也要學文遠叔,做萬夫不當的將軍”
“哈哈,你還是先學學怎么去有萬蟲不當之勇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戰船的甲板上,徐盛與張遼的這場斗將,最終分出了勝負。
從短刀互刺,到全然不顧及形象的扭打在一起,從那血都漸漸的變得凝固,這看似是兩敗俱傷,但其實張遼已經贏了。
因為徐盛本就有肩上,兼之因為疲倦,他帶是帶病上陣,縱使在甲板上起初能占到些許優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頹勢越來越明顯。
到最后,他的意識完全的模糊,完全是靠著意志在拼砍,天旋地轉,渾渾噩噩,失血讓他視野模糊
等回神之后,他怔怔的望著張遼。
可緊接著,徐盛感覺脖子突然無比的冰冷,胸口上傳來的亦是被水浸透一般的感覺,徐盛不甘心因為,距離他殺掉張遼,距離東吳突破這個夢魘,就差一點點
或許是差一次閉嘴;
或許是差肩上的痊愈;
或許就是差那么一刀
終于,他倒下了,在無限的不甘之中倒下了,直到到底,他那睜著的雙眼里,依舊是充滿了不甘與無畏。
可以肯定的是,但凡他還有一口氣,這一戰堅持到最后的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