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豫州,許昌。
曹魏飛球軍團的突然襲擊,在這里留下了一場焚燼半數城池的大火。
半邊天被火光映紅,濃煙滾滾,無數的哀嚎聲與呼喊聲交織在一起的畫面,仿佛就在昨日。
如今
許昌城這半座廢墟的城池之上,災后重建的行動正在無數關家軍、傅家軍的有序指導下開展開來。
許些男人揮舞鐵鍬,理著廢墟上的灰燼和殘骸;
有的則肩扛木材,一趟趟往返于臨時搭建的材料堆放處與全新的建筑之間,一派熱火朝天的既視感。
但一如既往,時不時的總能聽到街頭、巷尾、廢墟中那一道道“嗚嗚”的啜泣聲這些是那些城外因為天縱大火而失去了親人與家園的農戶。
在大火面前,一座城池的毀滅是那樣簡單,可重建的過程卻是異常的艱辛。
傅士仁與他的兵勇沖在一線,在他看來,這一次的災難,如果有一個人要為之負責,那就是他傅士仁了
作為主公劉備的第四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他傅士仁不擔起這份責任還能有誰
此刻的他,臉上沾滿了灰塵,雙手被凍得通紅,甚至磨出了血泡,然而這一切根本沒有阻止他重建許昌城的決心。
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一個月新的房屋逐漸在廢墟上拔地而起,街道也得到了重新鋪設和拓寬。
最重要的是,防空洞的鋪設增加了一倍,那一處處防空洞通往的地底,儲存著充足的口糧。
確保了未來這里的百姓隨時隨地的通行安全。
關羽與徐庶走在這忙碌的街道上。
看著百姓們、兵士們奮力的重建家園,也看著傅士仁永遠身先士卒,凡事親力親為關羽不由得朝著徐庶感慨道“說來也可笑,我與士仁在涿郡便相識,一路隨大兄南征北戰走來,我從未正視過他一眼,可短短的幾個月,他又是下襄陽,又是破許昌,再加上防范飛球縱火,身先士卒廢墟重建這總總,都讓關某刮目相看哪關某有一種感覺,就好像自打大兄嘉獎這士仁起,將他列為在子龍之前的第四個兄弟起這士仁就煥然一新,再與往昔不同了”
“其實士仁將軍真正的改變,不是在主公嘉獎士仁,而是”徐庶頓了一下,繼而淺淺的說道“是自打士仁與糜子方還有云旗公子義結金蘭后,士仁的人生軌跡就已經完全不同了”
說到這兒,徐庶望向那揮汗如雨的傅士仁,又看了看如今謙遜許多的關羽,不由得感慨道“云旗公子總是有這種魔力,能改變周圍的人能讓周圍的人都變得更好,更是無懈可擊”
“是啊”關羽一捋長髯,“有時候,這臭小子的本事,便是我這做父親的也佩服得緊有時候,便是我也疑惑,這些東西他都是從哪里學來的”
因為災后重建,關羽與徐庶把話題漸漸引到了關麟身上。
恰巧
徐庶正好也有關乎關麟,關乎江東的事兒,要與關羽商量,于是,他接著說。
“云長,我這里還有一條關乎云旗的,近來云旗在江東的動作不可謂不大,攤丁入畝、廢除人頭稅、重新丈量土地,讓他那二哥糜子方接管整個江東的商業,這些對百姓而言自是歡欣鼓舞,人心所向,可對于那些大族而言,那就是另一層意思了對他們,這些做法是災難哪云長莫要忘了,昔日的孫策便是栽在這些大族之手依我之見”
徐庶是有些擔心關麟。
只是,他這話才說了一半,卻被關羽揮手止住,“孫策死于大族之手是因為太過自負,吾兒云旗夙來謹慎,從不做冒險之舉,那些大族想要對付他怎會如孫策那個匹夫般簡單”
說到這兒,關羽笑了,一邊笑,他反問徐庶,“元直,關某問你,以你之見我與那些大族比誰更難對付一些”
這個
徐庶一愣
關羽接著捋著他的長髯,笑著問“你不必隱瞞,直說無妨”
徐庶搖了搖頭,旋即連忙回道“云長說這話就說笑了,那些江東的區區大族,如何能與君侯相提并論呢”
“你不用高捧我如今于我而言,面子、高低已經不那么重要了。”關羽說著最釋然、灑脫的話,可他的笑仍在繼續,“不過,與那些江東鼠輩比起來,關某自恃是比他們要強一些的,故而連我都在這云旗這小子手上屢屢吃癟,更何況是這些江東鼠輩哈哈,依某之見,這些江東鼠輩一個個早晚會被云旗握在手里,狠狠拿捏。”
關羽的話異乎尋常的篤定
就仿佛,江東內部的發展與動向,他了如指掌,信心十足
果然關羽的信心是有緣由的。